微服出巡的,她的身上既没有穿凤袍,也没有前呼后拥的带一大群太监宫女,只乘了一顶小轿儿,带了唤秋和潇芷二个婢女,悄默声的回到了家里。 虽说是微服,可毕竟是皇后驾临,穆仲卿夫妇急忙带着亲戚朋友和儿女们要给她下跪行大礼,慌得采薇急忙一手一个的拉住了爹娘,嘴里嗔怪着:“爹娘要是这样,女儿可再不敢回家了!” 穆仲卿却说:“爹娘知道你孝顺,只是礼不可废,你如今是大晋国的皇后娘娘,乃天下女子的表率,若是被传出去你的父母不守国礼,对你也是不好的啊!” 采薇指着院子里的诸人,笑道:“爹且看看,这些人哪个像是嘴巴不牢的,女儿先跟他说道说道,没有在自家还得让爹娘给女儿磕头的道理,要是在外边儿爹娘想给女儿行礼,女儿绝不拦着,只是在自己的家里,女儿万万不受您二老的大礼。” 院子里,前来拜见皇后娘娘的赵夫人赵氏、莫子离的夫人武氏湘云、翰林院韩掌事的夫人乔氏,以及穆六婶儿和家中各个铺子的掌柜娘子等人都笑起来:“皇后娘娘说的极是,穆大人就尊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吧!” 穆仲卿无奈,只好打消了叩拜女儿的念头,把采薇请进了大堂里。 这会儿,已经是傍晚时分,正是饭口,家里早已备下了丰盛的宴席,准备给皇后娘娘接风。 入席时,杜氏执意让采薇坐在上首的位置,自己坐在她的身侧,另一边儿湘云陪席。 除了他们三个,这张桌上儿还有韩夫人乔氏、赵夫人赵氏,采菲和穆六婶儿、墨大娘等八个人。 穆仲卿是男眷,按例不能跟皇后同席,因此,在外间设了酒席,带着文儿和武儿以翰林院的而几位同僚一起用膳。 用膳时,采薇极其和善,平易近人,跟大家聊得很开心,墨大娘身份比那几个夫人低微,又不像穆六婶似的跟采薇沾亲带故,因此有些自卑,只低头谦和的笑着,不敢随意说话。 采薇见她如此,便笑着说:“本宫见墨大娘气色恁般的好,想来最近的日子过得很舒坦吧!” 墨大娘低头的笑了笑,道:“会皇后娘娘的话,托皇后娘娘的福,民妇最近过的很好,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,再没人来缠麻我了。” 采薇一听,挑眉笑道:“哦,原来是马掌柜消停了,只不知他是怎么消停的,呵呵,本宫似乎错过了不少精彩的事儿啊!” 墨大娘谦虚的说:“什么精彩?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已,不配污了皇后的耳朵。” 采薇笑道:“事无大小,只要是新奇的趣事儿,本宫就喜欢听!” 赵夫人说:“既然皇后娘娘喜欢听,不如大娘就大方点儿,说给皇后娘娘听听,顺便给大伙解解闷儿。” 墨大娘道:“承蒙皇后若不嫌弃,民妇说说也无妨!” …… 原来,那马掌柜和他的新夫人白氏自从那日在赡养堂闹掰之后,就一直唧唧啾啾的,闹个没完。 白氏的脸被鹦哥抓伤后总也不好,虽然吃了不少名医开的药,也上了不少名贵的药膏,就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,而且伤口还发了炎,那张俏生生的脸蛋儿已经烂了一半儿了,骨头也露出来了,整个人跟夜叉一般。 开始时,马掌柜还强忍着跟她睡在一张床上,可那张的伤越来越重,还发出一股腐烂的怪味儿,他终于受不了了,开始找各种借口不回家,即便是回了家也拒绝在跟她睡在一起。 白氏是个性左的,一直把自己毁容的事儿归咎在马掌柜的头上,如今将马掌柜已经开始嫌弃她了,心中越发的怨恨起来,终日里哭嚎叫喊,吵得家里鸡犬不宁。 马掌柜心里早就悔不当初了,恨不得立刻休了白氏,再把墨大娘母子接回来,只因白氏掌握着他贪污聚福德财物粮米的事儿,又不敢得罪白氏,只好忍气吞声着,背后却依旧去找墨大娘,死皮赖脸的纠缠不清。 墨大娘不愿跟他纠缠,疾言厉色的怒斥了他几次,他却不知悔改,后来还越发的变本加厉,常常在墨大娘往来赡养堂的路上纠缠她,墨大娘无奈,只好派人将这事儿偷偷地告诉了白氏。 白氏这些日子正为马掌柜不肯跟她同床闹心,听闻此事后,顿时勃然大怒,当即雇了辆车子,追踪马掌柜的行踪。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,她就在墨大娘回家的途中监视到了自己的男人。 见到时,男人正拉着墨大娘的马车,苦苦的哀求着。 “翠花,你再耐心等几天,那夜叉婆的脸都烂了,不定早晚儿就去见阎王了,到时候,我就再把你迎回来,还让当马家的主母……” 坐在马车里的白氏听到马掌柜的声音,肺子都要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