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翻了进去,见二进的几间屋子黑洞洞的,没点灯,想来是酒楼的伙计们住的,因酒楼没有打烊,故此现在无人。 后院儿的宅子倒是亮着灯,里面还隐隐约约的传来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骂声。 ”打脊的贱人,你把水烧得这么烫,是想烫死老娘吗?“ ”啪——“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,伴着一声惨叫,从屋子里传到了外面。 采薇皱了皱眉,走到窗前,用指头在窗纸上轻轻地氤出一个小洞,顺着那洞向里边望去。 屋里,一个一身大红亵衣,赤着脚的年轻女子,正气势汹汹的打骂一个抱着孩子的丫鬟,脚下,是一只被踢翻的木盆和洒了一地的洗脚水。 那妇人狐狸眼、水蛇腰,一手叉在腰上,一手狠命的拧着丫鬟的耳朵,痛得那丫鬟大哭求饶。 ”夫人饶命啊,奴婢知错了,奴婢这就去重新给夫人烧水…。“ 白氏依拧着丫鬟的耳朵,对着她的脸狠狠地啐了一口,骂道:”作死的小贱人,打量着我不知道你那份儿小心思呢,你不就是故意整我,替你原来的主子报仇吗,我呸,也不掂量掂量你有几斤几两,也敢在老娘头上作妖儿…。“ 一行骂着,另一只手挥了起来,对着丫鬟的脸颊‘啪啪啪啪’的一顿掴,打得那丫鬟的脸颊瞬间肿的像馒头似的,眼睛都睁不开了。 采薇看不下去了,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,‘嗖’的掷了出去。 白氏正轮着巴掌打得起劲儿,冷不防一只素银簪子破窗而入,‘噗’地一声,一下钉在她的腕子上,将她那只雪白的腕子穿了个过! 白氏一怔,随后杀猪似的叫了起来。 ”啊——“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阵极短促的呼叫,刚发出声,就被一块从窗外飞进来的石头打昏了。 那抱着孩子,被打成猪头的丫鬟也吓坏了,只是没敢叫出来,她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捂着嘴巴,双腿不停的哆嗦着,几乎站立不住了。 采薇破门而入,没有难为那丫鬟,只走到白氏跟前儿,蹲下身,一伸手,将她腕子上那支簪子拔了下来。 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,让昏迷中的白氏一个激灵,倏地醒了过来,当她看见眼前那个眉眼清冷的女子,再看看腕上喷射而出的鲜血,又张大了嘴,刚想”啊“ 喉咙却被那根锋利的素银簪子抵住了! ”如果夫人敢喊出来,这根簪子会穿破你的喉咙,就像刚刚穿破你的手腕儿一样!“采薇冷笑着,声音凉凉的。 ”啊“被咽回到肚子里去了,白氏哆哆嗦嗦。 ”女,女,女侠饶命,您要什么,尽管说,小妇人一定,尽力满、满足女侠的要,要求……“ ”呵呵,还真是识相!“ 采薇收起了簪子,一把薅住她的发髻,低声说:”既然如此,我就不客气了,请夫人将家中的细软尽数搬出来,若敢隐藏一点点儿,或者耍什么花样,我保证,夫人会后悔一辈子的!“ 她的声音阴森森的,笑得高深莫测,”记住了?“ ”是是是,奴家住了!“ 白氏被采薇给震住了,她鸡啄米似的猛点着头,颤颤巍巍的站起身,一步步的走到榻边,从榻下搬出一只枕头大小的朱色雕漆木盒,胆战心惊的放在了采薇的面前。 ”打开!“ 采薇的冷冷的说,那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狠戾。 白氏抿着嘴儿,忍着腕上的剧痛和心中的惊惧,战战兢兢的打开了盒子。 朱色雕漆盒儿里,装着几张折放整齐的银票和几锭大银子,还有一些散碎的银两,林林总总加起来,大约有一千两之多。 采薇毫不客气的将那几张银票揣进了怀里,银子也用一块布包住,系在了身上,白氏心疼得肝儿都颤了,却因惧怕她,只好咬牙强忍着。 ”还有呢?“ 采薇的一双大眼在屋子里四下扫着,白氏交出来的银子虽然不少,但她不相信白氏会把所有的家当都搬出来,所以,收好那些银子银票后,就开始追问别个。 想比刚刚遇到劫持时,白氏现在已经冷静多了,她见劫匪只是一个女人,而且年纪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,渐渐的不再那么畏惧了,她抬起眼,偷偷的对那丫鬟使了个眼色,自己则磨磨蹭蹭的带着采薇,向外间走去。 那丫鬟当然懂得主子的心思,在白氏带着采薇离开主屋之后,悄悄的打开了窗子,从窗户跳了出去,拔腿直奔前院儿! 采薇看在眼里,却只做没看见的样子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