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来,就看到了那重伤的妇人挣扎着要起来给她磕头的景象,忙一个箭步上前,按住她的肩头。 “婶子,您就别跟我客气了,您的年岁跟我娘差不多,我怎么能受您这么大的礼?况且,救您不过是举手之劳,不足挂齿的!” 妇人动容道:“怎么能说举手之劳,不足挂齿呢?当时我们母女命悬一线,若不是姑娘仗义出手,只怕我们母女已经……” 没等说完,她的眼圈儿已经红了,语气也哽咽起来。 三春陪着娘掉了几滴眼泪,拉起自己的小妹,对着采薇郑重的拜了下来。 “昨日事发仓促,三春还没来得及拜谢小姐对我一家的救命之恩,请小姐莫要怪罪。” 采薇是现代人,不像古人这样注重那些繁文缛节,被这母女二人一顿感谢下来,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,陪着这娘仨儿坐了好一会儿,东拉西扯中,了解到了这妇人的身世。 原来,这妇人姓尹,和昨日殴打她的汉子高甲是自幼夫妻,两人成亲已有十七载,本来也是恩恩爱爱,相敬如宾,一家人生活的其乐融融。 三年前年前,高甲偶然认识了百花楼的名妓白凤丹,便被那婊子迷住了心窍,不顾妻子的反对,重金赎回家做了小妾。 一年后后,白氏为高甲生下一个白白胖胖大小子,高甲中年得子,喜的屁滚尿流,自然将那小子爱的如珍似宝,那对母子二人俨然成了他心头的至宝。 白氏是个心大的,自恃年轻貌美,又有儿子傍身,便撒娇撒痴的要做正室夫人,不肯在为妾侍。高甲虽然偏宠白氏,但终究是良心未泯,不肯轻易将发妻下堂,谁知不久,白氏生下的胖小子忽然得病,整夜的哭闹不休,怎么哄都哄不好,急的高甲到处寻医问药,求神拜佛,后来,一位云游的道士路过榆树县,算出那小儿的病,乃是被阴人诅咒所致,并算出诅咒之人就在高家! 高甲震怒,在尹氏的房中果然找到了写着儿子生辰八字的纸人儿,便认定是尹氏阴毒善嫉,要害他子嗣不保,不由分说把尹氏打个半死,一纸休书赶了出来。 尹氏被休,白氏如愿被扶了正,做了高甲的正室夫人。从此便端起了主母的架子,对两个后女非打即骂,百般凌虐,连饭都不让吃饱,高甲的心思都在那对母子身上,对白氏虐待亲女之事,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做是看不见! 更可恨的是,为了攀附权贵,白氏竟然撺掇高甲,将长女三春嫁给县太爷李永江那不成器的儿子李金贵做小妾。高甲不顾女儿苦苦哀求,答应了白氏,和李家讲好,一月后过门。 尹氏在外面听到女儿的消息,痛得肝肠寸断,守在高甲的酒楼前,哭一整日,想求高甲改变主意,不要为了攀附权贵,搭上女儿的一生。 后来,就发生了昨夜的一幕,也就有了采路见不平,仗义出手救人之事。 听到尹氏和三春的讲述,采薇又气又恨又无奈,既气那高甲的无情无义,把十七年的恩爱抛诸脑后,弃如敝履,又恨那白凤丹的阴毒卑鄙,居然为了上位,不惜拿儿子的身子做文章;然而,这样的事,在这个封建的社会制度下,几乎天天都有发生,她没法各个都去管,也根本管不过来。 想到这,她不觉为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人感到有些悲哀,换做是她,丈夫若是在外面有了女人,她绝对不会原谅他;若是丈夫胆敢像高甲一样,把外面的女人直接娶回家来,她一定能做出阉了他,让他痛苦一生的事儿…… 呆了一会儿,采薇起身告辞了,离开前,她将昨日买的两根小参留给尹氏补身子,又留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给她们做盘缠,方在母女三人千恩万谢中离开。 回到客栈时,天色已近正午,没等采薇进门儿,就看见文儿一脸激动的跑出来,看到她,激动的说:“长姐,你师父来了。” “我师父?”采薇愕然。 “是呀,就是你在后山偶然遇到的那位世外高人啊,想不到,竟还是故人呢!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