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竟敢真个把他丢在家里,不闻不问,径自离开了,那般的无情无义,真是可恼…。 “主子,洗澡水备好了,可否现在就沐浴?”逐月进来,低声请示。 “嗯……”榻间淡淡应了一声,任谁都听不出他烦闷的情绪。 沐浴的大桶被四个侍卫抬了进来,这些侍卫都是皇后的人,训练有素,表情统一,抬进木桶后,就自动的退出,侍立门口,准备随时听后主子的差遣。 南宫逸起了身,从榻间踱步而出,他胸膛玉润,楚腰长腿,明肌如华,那遍身的新伤旧痕,非但没有抹杀了他的俊美,反倒为他平添出几分男儿强悍的霸气来。 纵然同为男子,纵然整日相对,追风、逐月,还是被主子卓尔不凡的风姿所震撼,眼底都流动出惊艳的神色来。 然而 主子转身的刹那,两个人都如遭了雷劈一样,差点跳起来,连死士该有的淡定都无法保持! 这是咋回事? 为啥主子玉色的背上,生生多出了几道黄色,多出来也就罢了,可为啥那黄色,还组成了一个字—— “主子……” 追风欲言又止,表情丰富多彩。 南宫逸稳坐在浴桶中,抬眸,看着两个面容怪异的侍卫,觉察出不对来。 “怎么了?” “您的后背…。” 追风不知该怎么把事情描述出来,一时语塞。 后背? 南宫逸下意识的伸手,触到了背上那道最长的伤疤上,伤疤很深、很长,是被一刀斜着劈下来导致的,伤口恐怖狰狞,但已经被某人给缝合了,那人每天坚持为他上药,已经快好了! “有字!” 追风终于把话说全了,便垂下头,凝视脚尖儿,不敢再看主子的神色。 南宫逸顿住了! 他的后背会有字? 谁会胆敢在他的背上写字? 然而……。 ……似乎 是有那么一个人敢! 男人咬牙,怪不得,她肯乖乖的给他上药,还道是她被自己胁迫住了,不得不屈服,每次看到她隐忍的小脸儿,他心中还多少生出几分愧疚,原来,却鬼丫头是在这儿等着他呢! “拿镜子来!” 那道声音已经无法淡定了,他可以确定,背上的字,绝对不是好字。 追风退出去,很快回来了,双手各执一镜,分给了追月一块。 两侍卫上前,举着镜子,一前一后站在浴桶边儿,脸上极力保持着镇定。 男人在水雾中抬起双眸,看向前面的镜子。 顿时,俊美的脸上的表情皴裂了,看着镜子里个张扬肆虐的大字,嘴角抽阿抽…… ——贱! 歪歪斜斜的大字,横穿他的伤疤,肆意的占据半个后背,那近于肤色的黄,在他玉色的肌肤相映衬下,分外刺眼! 南宫逸抽着嘴角,生出了一种亲自掐死她的冲动,他仿佛看到了她得逞后狡黠的诡笑,像她第一次逃离他身边那样,吐着舌头,双手放在耳边,扇啊扇的…… “去,派人查查她在哪?” 男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他撇开眼,遥望窗外,已经无法直视镜子里那个刺眼的大字了。 “主子,用把她带回来吗?” “不必了。”男人阴测测的说:“找到她,我会亲自去拜访她的!” 而那个即将被人拜访的人,这会儿浑然不觉的守在徐记成衣铺里,耐心的等着妹妹揣摩绣工针法,无聊的间歇,便用观赏店里的锦衣华服来打发。 正百无聊赖的看着,忽然听到铺子里小二殷勤谄媚的声音:“呦!三小姐,您来了!” 只见‘徐记成衣铺’的门口,进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,那女子容长脸面,颧骨高耸,嘴唇单薄,一副刻薄寡恩的模样,却将那张本来就丑的脸涂抹得花里胡哨的,像妓院的老鸨子一般。 她披了一件大红的猩猩毡斗篷,颈上围着大貂鼠风领,拿着耦合色绣花攒玉珠儿的手炉,扯气高扬,前呼后拥的走了进来。 采薇顿了一下,这位少女她在安老夫人是寿宴上见过,据说是县太爷的千金,虽然是庶出的女儿,但那盛气凌人的架势,似乎比嫡出千金还要牛掰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