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最小的那个许淙了。 当即就有人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去,但也有人上来互通姓名。许淙好脾气地一一应了,反正现在还没开考,他也没什么事。 没准过些年考乡试的时候,还能再遇到呢。 在此期间,他也看到了其他三州的案首们,他们或是沉稳、或是高傲,或是焦虑,表情不一而足,看到正对着考官等人的号间的时候,也是神色各异。 全部人都进来后,院试也正式开始了。 先由主考官闵学政带领众人拜过孔子像,然后讲话。闵学政讲的都是一些场面话,比如你们要好好考,不要作弊、不许喧哗之类,然后就是公布考题。许淙等人因为坐在第一排,所以一眼就看到了这次院试第一场的考题。 许淙第一感觉就是题目好多,第二就是不难。 而且最让许淙惊喜的是,其中有一道题他还跟许明成讨论过,就是此前学习《中庸》这本书的时候读到过的。 “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,恐惧乎其所不闻,故君子慎其独也。” 君子慎独! 押到题了,好耶! 虽然没押到题他也会做,但押题成功的喜悦就好像是分数凭空掉落一样,让许淙精神奕奕。是以在接下来长达几个时辰的做题过程中,他一直都是精神饱满的状态,就连中午吃着温水就馒头,表情也像是在吃山珍海味。 大题分数白捡,美滋滋! 他这样的考试状态,让见惯了考生面白如纸,冷汗津津的闵学政有几分稀奇。所以下午带着其他考官巡场的时候,闵学政就停在许淙旁边看了一下。 但此时的许淙正把早上修改得更符合题意的‘君子慎独’一文抄录在答卷上,全身心都沉浸在‘大题分数白送’的喜悦之中,所以并没有察觉。反倒是旁边的地字一号号间,濠州府试第一看到闵学政的半个身影,心跳如鼓。 可不是人人都和许淙一般,天天面对许明成这个知州,还见过更厉害的云知府的。所以在下午的例行巡视之中,就有人一惊之下污了考卷,顿时面白如纸。 “大,大人——” “噤声,不得喧哗!” 心无旁骛的许淙并未留意其他号间发生的事,他把最后一道经义题抄完,然后从那种沉浸其中的状态下回过神来,才发现自己只剩下最后的诗没有写了。而此时早已夕阳西下,考场内烛火与火把熊熊燃烧。 这么晚了啊? 许淙嘀咕了两句,然后仔细地将考卷收好。 接下来他先是吃完了早已冷却的两个包子和一个馒头,填饱了咕咕叫的肚子,才继续思考最后的一首诗要怎么写。 等想得七七八八,也到了他平时睡觉的时辰,他便起身将两块木板并做一块,再用带来的衣裳拼一个简单的枕头,然后蒙头大睡。殊不知他这边的动静传到周围,把其他还在奋笔疾书的考生们又吓了一跳。 第二天早上,许淙把昨晚想好的诗改了又改,然后再检查了考卷发现该写的都写了,该避讳的地方也避讳了,于是安心等待交卷。 下午,第二场开始。 …… 院试连考三天,所以从第三天的中午开始,就有人陆陆续续地在贡院外焦急等候了,这些人大半都是有亲人在里面的。 许明成也是早早地就来了。 不过和其他人站在大太阳底下焦急等待不同,他坐的是马车,不但全程没有下地,车厢里还摆放了一个冰鉴,在这炎热的七月里散发着徐徐凉意。 同车的还有许桥,因为青木已经学会了驾车,可以在外面看着马,所以许桥就躲车厢里纳凉来了。 “林哥,你是在担心淙哥儿吗?” “我看你眼眶都青了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