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但也有所谓的专家学者跳出来为赵天祥鼓瑟吹笙,使得原本就模糊的真相愈发混沌不清。 说到这起官司,侦查员们都曾有所耳闻,待确认了主审法官赵天祥就是割舌案的被害人后,难免会让人把两件事联系起来,每个人都在脑海里画了个问号:赵天祥是否因贺海涛案而惹祸上身? “赵天样遇害后,贺海涛也是被调查的嫌疑人之一?”沈恕替大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。 王大成苦笑说:“错过谁也不能错过他,贺海涛是第一个被调查的。可是侦查员去他家里走访,不仅没问出什么来,临走时还撂下三百块钱。一家人太可怜了,那两万三千元的赔款给本来就不堪重负的贺海涛又加了一份重担。他打着两份工,没有休息日,早晨五点出门,晚上七点到家,还要照顾生病的妻子,吃过晚饭后要把第二天的饭菜做好。别说杀人,他连上厕所都没时间。这个老实人被生活压迫得已经不会恨了。侦查员们看了他的状况心酸,凑了三千块钱给他,他说什么也不敢收,是被那起官司吓怕了。侦查员们撂下钱就跑,回到队里气得直抹眼泪,说赵天祥这种人该死,犯不着为他的案子累死累活。当然,这是咱们关起门来讲,别把这话传出去。” 二亮重重地捶着座椅扶手,想说什么,却又咽了回去。 沈恕还是没有表情,一副心硬如铁的模样,说:“有个问题你们考虑过没有?鹤翔和楚原的这两起案子,凶手的犯罪手段干净利落,犯罪对象明确,凶手作案前一定经过周密筹备,并曾经多次跟踪被害人以掌握其出行规律。那么,如果我们能够找到死者遇害前两个月在街头行走的监控录像,凶手有可能会和死者出现在同一视频中。” 王大成说:“我们考虑过这种可能性,也花了大力气寻找,而且根据赵天祥的家人和同事提供的线索,确实找到了两段他出行的视频。一段是他在遇害前半个月,开车从外面返回法院的路上,后面的车辆较多,影像又不清晰,很难说哪辆车有跟踪的嫌疑。另外一段是在商业街上,他和徐娇娇在一起,就是那个贺海涛案原告的女儿,看样子两人是在购物。刚巧那天是雾霾天,街上的行人戴口罩和眼镜的比较多,从外表看不出谁更可疑。这两段视频都有备份,你们可以带走一份。” 沈恕叹了口气,略感失望地说:“这两起案子虽然发生在异地,但共同点非常多,符合并案侦查的条件。楚原市的案子还在热案期,有些疑点尚待侦查,我希望把案子拿回楚原去办,但以后需要鹤翔警方配合的地方还很多,不知道你们的意见怎样?” 王大成咧嘴轻轻笑了笑,表情不大自然地说:“于公,我们应该争一争,把案子留在鹤翔,毕竟第一起案子发生在我们这里,没有个圆满的交待实在说不过去。于私,我们确实想把这案子推出去,一来侦查员们到贺海涛家走访后士气受到打击,二来案子搁了这么长时间,很难再拓展新思路,只能寄希望于你们能够有所突破。” 7 2014年6月29日。 鹤翔市中级人民法院。 和王大成交接后,沈恕并没有立即返回楚原,而是在第二天上午去了趟鹤翔市中级人民法院——赵天祥以前工作的地方。 鹤翔市中院的办公室主任蒋万里出面接待了沈恕,他的态度明显有些冷淡,似乎并不欢迎异地警方登门造访。 沈恕向他说明楚原与鹤翔的两起案件已经并案侦查,希望得到鹤翔法院的配合,争取早日破案,为死者申冤。蒋万里的话有些不中听,言下之意是责怪警方办案不力、能力不够、动力也不足,赵天祥遇害近一年还未能破案,令法院同僚心寒。 沈恕装作没听见,说:“据你了解,贺海涛案宣判后,法院方面或者赵天祥本人是否接到过可疑的电话或信件,比如人身威胁、辱骂、恐吓之类的?” 蒋万里的眉毛竖了起来,厉声地说:“你们办案的导向就有问题,这样下去,只能和事实真相背道而驰,越走越远。你和王大成都揪着贺海涛案不放,是什么意思?贺海涛案在办案程序和适用法律方面都没有一点问题,深得民心,怎么可能有辱骂和恐吓电话?有几个刁民和无良媒体借机造谣生事,是掀不起什么浪头的。你作为公职人员,要站稳立场,不要被别有用心之徒利用。” 沈恕被他劈头盖脸地呵斥,虽然没往心里去,却有些可惜自己的时间,现在是侦办割舌案的关键时候,却白白在鹤翔法院浪费了半天,十分不值。如果他事先就知道蒋万里是赵天祥的姐夫,而主管内务的副院长赵国栋是赵天祥的堂兄,尤论他和鹤翔法院怎样接洽,都绕不过这两个人,那么他也不会主动上门来讨这个闲气。他扭头看着办公室墙上挂着的白底红字的法官誓词:“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官,我宣誓:忠于祖国,忠于人民,忠于宪法和法律,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