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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节


。”

    姚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出生不久父亲就因为交通事故去世了,妈妈两年后又嫁给现在的爸爸,后来有了妹妹,我们一家四口非常和睦,几乎忘记了是重组的家庭,刚才不是要有意瞒你们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你和妹妹的名字倒很接近。”

    姚蓓说:“我随了继父的姓,是妈妈考虑到一家人的感受才让我改的。”

    二亮说:“这样吧,你先回家,跟你父母打个招呼,我们回头上门,一来是提取dna样本,二来是跟你父母聊一聊。按说现在不该打扰他们,不过为了尽快弄清事实真相,大家只好都克服一下。”二亮很少这样一本正经地和人交流,他总算是看在死者家属面上,没说什么出格的话。

    姚蓓走后,我对二亮说:“尸体复检有新发现,在肝脏右叶发现约五厘米深、两厘米宽的刀痕,切断了肝动脉和门静脉,是除去野狗撕咬痕迹外的唯一致命伤。可以确定姚蕾是被人用刀杀害的。”

    二亮吹了声口哨,说:“好家伙。”他用手比画着右侧肋骨下方,说:“肝右叶是不是在这里?”

    我点头说:“对。此外尸体阴道里没有精液,处女膜完整,也没有撕裂伤,可以排除性侵的可能性。”

    二亮说:“这样一来,作案动机就越来越不明朗了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我怀疑是仇杀。”

    “仇杀?”二亮有些诧异,“她才十几岁,和谁能有那么大的仇?”

    我说:“尸体的脸皮被野狗撕去一大半,可皮下组织的伤痕里,除去野狗的爪印和齿印,还混有利器切割的伤口,这表明凶手在行凶后,又在尸体脸上划了多刀,这暴露出明显的泄愤心理。”

    二亮拧紧眉头说:“看来这起案子并不单纯,咱们这就到死者家里走一趟。”

    才走出门,院子里停着的一台微型面包车就向我们直鸣喇叭,我才注意到那是楚原电视台的采访车——又是程佳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。她推开车门,满脸堆笑地向我们跑过来,一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模样。

    她走到我的面前仰起脸,说:“姐,我正要上楼去采访你,你们这是去哪儿?”又向二亮打招呼:“尔队,你怎么比上次见面时还年轻了?这逆生长的秘诀可得教教我。”程佳做法制节目,和二亮也打过交道,不过她到底不敢当面叫他“二亮”或“二队”。

    二亮哼了一声,打趣道:“上次见面时你就叫程佳,可到现在还没成家,这嫁不出去的秘诀你也得教教我。”

    我不耐烦他俩斗嘴,说:“我现在要去见被害者家属,要不然程佳你先回去,咱们回头再约时间?”

    程佳不说话,跟在屁股后头上了我们的车,我立刻黑了脸,说:“你上来算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程佳嘿嘿地笑着说:“我跟你们一起去。放心,到了地方我就说是自己找来的,决不连累你们。”

    二亮见撵不走她,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:“真烦你们这些做记者的,一点同情心都没有,别人家里死了人,你们像过节似的,还要把被害人家属的痛苦放到显微镜下无限放大,剥开别人的伤口给观众看,你们这钱挣得真是丧尽天良。”

    程佳也不生气,说:“尔队,别说这么难听,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。我要是富二代,才不管这血糊糊的破事,早包养小白脸去了。不过话说回来,姚蕾长得那么漂亮,成绩又好,在荒郊野外遇害,这案子很有新闻卖点。”

    我瞪着眼睛说:“你怎么一口咬定姚蕾是被害的?”

    程佳说:“死在那种地方,还能是自杀?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被人杀害的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你们做媒体的捕风捉影地猜测,谣言都是从你们那里传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二亮问:“你怎么知道姚蕾长得漂亮,成绩又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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