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虽然实施抓捕行动前,侦查工作做得细之又细,但是这交易地点实在太偏僻,而几天的盯守,又没有发现东哥在附近其他地方逗留,所以压根儿就没想到他可能设置了“第二窝点”——也就是说,如果东哥真的设置了“第二窝点”,那么设置的时间一定远在警方盯住他以前! “这个年轻人真有如此深谋远虑、老奸巨猾吗?”林凤冲心中暗想。 虽然不能肯定“第二窝点”的存在,但既然在这里搜索不到毒品,就必须立即转移侦办思路——林凤冲很清楚,此时此刻,如果有“第二窝点”,那么藏身其间的犯罪分子肯定已经觉察到了警方的行动,甚至早已带着毒品溜之大吉……一想到这个,他难免寒彻肺腑,当然他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:实施抓捕前,他安排手下以东哥住所为核心做了较大范围的布控,因此“第二窝点”的犯罪分子有可能还没有机会溜出包围圈,从这个意义上讲,警方和毒贩就是要进行一场时间争夺赛,看是警方能先发现第二窝点,还是毒贩能先从警方的纰漏中顺利脱逃! 问题只有一个:第二窝点究竟在哪儿? 这个问题旋即也在刑警中间讨论了起来: “‘第二窝点’必然设置在这栋楼的内部!” “不见得吧,无论设置在楼上还是楼下,都看不清这间屋子里的动静啊。” “那就是对门喽。” “对门不是老马租住的房间吗?” “如果说便于窥测这间屋子的动静的话,那么最合适的地点,恐怕就是对面楼房的同等楼层、同等位置的窗户了!” “对面哪里有什么楼房,只有一个土坡啊!” “也许根本就不存在‘第二窝点’。” 是啊,也许根本就不存在“第二窝点”……林凤冲苦思冥想着,看了看腕上的手表,秒针每一下的跳动,都犹如无限延长而希望渺茫的省略号。 突然,他想起了什么,用步话机和监控点通话说:“从我们冲进这间屋子到现在,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人携带东西走出这个小区?” 在对面土坡花房中负责监视的两个警察回答道:“好像只有一个女孩离开了小区,但她空着手,没有携带任何东西。” 没有携带东西,那就不是。 那么,“第二窝点”到底在哪儿?林凤冲的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…… 快!要快!快一点儿找出“第二窝点”,快一点儿挖出毒品,不然就来不及了! 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警察还是强盗?凭啥抓我们?我们到底犯哪条王法了?”东哥在里屋叫嚣了起来。尽管有几个干警严厉地教训他“放老实一点儿”,但感觉到警察的沮丧情绪,料想到他们一定是一无所获,所以东哥越来越猖狂。那几个女孩也在他的带动下不依不饶地叫嚷着:“快放了我们!”“没凭没据为啥要抓人啊!”“救命啊,这里有强盗啊!” “林处,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啊!”马海伟在林凤冲耳边低声说。 “我知道……”林凤冲像是生生吞下了一个热炭球般痛苦和无奈。 这时,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:“‘第二窝点’有什么难找的?这不是一个推理就能解决的问题吗?” 推理? 林凤冲大吃一惊,朝门口看去,他以为是《法制时报》的著名记者郭小芬来了,或者是“名茗馆”馆主爱新觉罗·凝驾到——这俩人都是赫赫有名的推理者,特别喜欢用这种“一个推理可以解决一切问题”的口吻说话。但视线所到之处,看见的却是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女子。 这女警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纪,个子不髙,身材略痩,蜡黄蜡黄的脸孔跟大病初愈似的,但如果仔细看去,她生得倒颇为俊俏,柳叶眉、细长眼,犹如工笔勾勒出来的一般标致,神情之中略微有一点儿忧伤,轻轻翘起的樱唇仿佛是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面对一切烦恼和病痛。 “你胡说些什么!”晋武训斥着这个女警,“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?” 女警马上陷入了沉默,看来她仅仅是渔阳县公安局刑警队的一名普通干警。 林凤冲却走到她的面前说:“你是说,你能推理出‘第二窝点’在哪里?” 女警抬起眼睛看了看他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 “说出来!”林凤冲鼓励她道,“说对了,我给你请功!” 女警看了晋武一眼,晋武厌恶地转过脸去,女警顿时不知所措了。 旁边的马海伟看出了蹊跷,上前对那女警说:“难得的立功机会,你犹豫个啥,这位是北京市公安局刑侦二处林凤冲副处长,他的官比你们局长都大,他让你说你就说!” 女警慢慢地说:“所谓‘第二窝点’,是不是就是毒贩设立的一个监控点,从那里盯着这所房屋,只要发现警方闯入,就马上带着毒品撤离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