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谢玉娇借着烛火看了半天,只等蜡烛都换了一盏了,居然还全无困意,看一下时辰却又快三更了,只得吹熄了蜡烛,匆匆的睡去了。 第二天一早,徐氏本遣了丫鬟过来请谢玉娇去正院用早膳,听紫燕说谢玉娇还未起身,便先回去了。徐氏虽知道谢玉娇身子骨不好的时候,早上总贪睡那么半个时辰,不过如今都已经该了,怎么反倒还没起身,便亲自去了一趟,见丫鬟们都已经起了,在楼下廊檐下做针线,便捡了跟回来的丫鬟鸳鸯问道:“姑娘在王府也这么贪睡不成?” 鸳鸯只忙开口道:“姑娘在王府起得挺早的,只这两天稍微有些迟了,大约是昨儿赶路累了。” 徐氏听了,也觉得在理,便没再多问,只嘱咐了一会儿等姑娘醒了,让厨房把早膳直接往绣楼这边送就成了。 谢玉娇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,等醒的时候房间里都有些热了。只是婆子们因为怕把她吵醒了,所以没进来将昨儿化了的冰水换出去,重新添了新的窖冰进来。 紫燕忙打了水让她洗漱,又道:“太太派人来问过几次了,厨房的早膳也都送过来了,在下头茶房热着,只是过不了多久又是午时了,姑娘吃一点垫一垫吧。” 紫燕回了谢家就又一口一个姑娘的叫了起来,还是觉得叫姑娘顺口许多。 谢玉娇点了点头,瞧了一眼自己那睡了这么多依然还有些红肿的下眼睑。其实睡迟了倒是不要紧,只是昨儿他们回来,大家必是都知道的,只怕今天陶管家、刘管家、还有谢七爷都要来呢,她倒是倒头睡大觉,也不知道他们在外头等了多久。 谢玉娇匆匆吃了一些早膳,便派丫鬟去徐氏正房里头通知了一声,径自往前院书房去了。没过多久,徐氏也就跟着来了。 原来徐氏虽然不通庶务,可是徐禹行这几日又正好不在,她也只好亲自过来听管家门回话,总好过到时候一问三不知的。 谢玉娇见陶、刘、谢三人果然都来了,只请他们坐下,又让丫鬟沏了茶,徐氏在主位上坐着,听她们议论了起来。 “今年夏天有点旱,好在太太支了好些银子出来,让百姓增做水车的,如今那些旱地也抢回来一些,只怕收成不会比去年差太多。”徐氏虽然不擅管家,可她是一等一的善人,拨银子做好事儿倒是不会耽误的。 陶来喜说着,还感激不尽的看了一眼谢氏,又道:“在过一个月就要秋收了,如今壮劳力都去打仗了,只怕人手不够,我已经跟青龙山那边的村头说好了,到时候让他借上百个年轻汉子过来,帮我们抢收成,五十文钱一天,初步估计要三天,大约要十五两银子的工钱,还要算上三天的饭钱、烧饭婆子的工钱,支个二十两银子也就够了。” 徐氏便道:“这都是体力活,又那么热的天,怪累的,工钱算五十文,你总共支三十两银子,若多了,就让他们自己分了去。” 谢玉娇听徐氏这么说,虽然不说什么,心里到底还是忍不住笑了。好在这些都是一些小钱,也算不得什么,花了也就花了,再大钱上头,也这样半卖半送的,可就要亏死了。 陶来喜见徐氏吩咐了,只点头硬了,那边刘福根又开口道:“我这儿最近倒是没什么事情,年中刚盘过一次店,除了给大小姐当嫁妆的那几家店还没来得及去看,其他的生意都不错,从去年起,金陵城一下子多了几万人,这生意就一直没差过。” 谢玉娇只点了点头,又道:“那几家店等我有空了,自己去看看,你除了帮着舅舅看好城里的店铺,平常衙门的事情也要多看顾着点,县太爷有什么指示,你要第一时间通知陶管家和七叔。” 刘福根闻言,只笑着道:“大小姐放心,我隔三差五就去衙门那边走动走动,再说了,如今县太爷都跟我们家是亲家了,他还能坑了我们不成?” 谢玉娇便笑道:“康大人这是第三年了,按理也到了该升迁的时候了,除非他自请连任一年,不然最多到年底,这县太爷也该换人了。” 刘福根一听这话,脸又耷拉了下来,只郁闷道:“才攀上的亲戚,这又捞不到好处了。” 谢玉娇也不去理他,又问谢云臻道:“七叔,那作坊的运作如何,六万件的棉袄如今做了多少了?” “如今已做了五万件了,还有一万多件,一个半月是肯定能完成了,只是我想着,这么大的作坊,若是昨晚了棉袄就歇下来,倒是浪费了,因此只托人又问了一下,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活计,若是能接下去做,到底也是一条生路,那些绣娘们回家也不过就是相夫教子的,如今这样还能多得一份银子。” 上回谢玉娇让周天昊回去户部要了这么一个大生意,已经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了,这若是再要一回,反倒越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