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娇娇吗?” 谢玉娇听了这话,只觉得哭笑不得了起来,忍着笑道:“我不是。” 周天昊一听是谢玉娇的声音,这才算放下了心来,只又魂归故里,拉着绣球,在前头引着谢玉娇往厅里去。 徐氏见他们进来了,脸上虽然带着几分笑,可眸中在一家蓄满了泪,一时间只咬着唇瓣忍着:“好了,你们走吧,别耽误了吉时了。” 谢玉娇如何了解徐氏,即便没看见,只一听她这带着哭腔的声音,也知道徐氏这会子必定是难过的。谢玉娇又如何不难过,只噗通一声跪在了徐氏的跟前,想要磕一个响头,偏头上那凤冠重得好似要把头发给拉扯掉一样,疼的她只能稍稍福一福身子。 周天昊见闻,也忙跪了下来,倒是干净利落的朝着徐氏磕了三个响头,徐氏便忙上前扶了两人起来,又拉着谢玉娇的手道:“家里一切都好,你只放心过去就好。” 谢玉娇哽咽的点了点头,还是没忍住泪水,啪嗒嗒的落了下来,眼泪滴在徐氏的手背上。 徐氏只忙强笑道:“傻孩子,你哭什么,大喜的日子可不兴这样的。” 谢玉娇只连连点头,想办法忍住眼泪,毕竟方才那两滴泪下来,只怕脸上的妆都花了一半了。 徐氏将谢玉娇手中的红绣绸又放到了周天昊的手中,催促着他们不要错过了吉时。周天昊见谢玉娇小小的身子不断的颤抖着,显然是伤心难过的紧,心里也难受几分。他牵着红绣球在前头引路,谢玉娇一步三回头的,看着都让人揪心。 周天昊想了想,干脆停下了脚步,转身回过头起,忽然间一把将谢玉娇懒腰抱了起来,只开口道:“娘子这般不舍,还是让为夫送你一程吧。” 谢玉娇方才正难受,这猛然被周天昊抱了起来,到底吓了一跳,只反射性的双手勾住了周天昊的脖颈,虽然隔着一道红盖头,谢玉娇似乎也能感受到周天昊灼热的目光,她这时候又气又好笑的,恨不得把自己这一脸哭花了的妆全部蹭到周天昊的喜服上。 众人见了这光景,起先都惊的长大了嘴巴,后来便是笑得合不拢嘴,几个来谢家做客的太太奶奶们见了,只笑着道:“原来王爷竟是如此性情中人。” 谢玉娇听了就觉得好笑,因为周天昊是王爷,做出粗俗的举动就是“性情中人”,若是换了那些乡野村夫,只怕就是“下流无耻”了。不过这些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,只要抱着自己的是周天昊便好了。 大雍南迁之后,朝廷一直低迷沉重,连一星半点的新鲜事儿也没有,唯一老百姓知道的,也就是皇帝之前纳了几个金陵当地官绅的姑娘进宫当妃子,所以睿王爷迎娶江宁首富谢家的大姑娘,就成了这半个月来老百姓们最大的谈资了。 周天昊原本倒是真的想“一切从简”,奈何皇帝死活不准,只语重心长的劝说道:“大雍再穷,给你娶个媳妇的银子还是有的,若真的王爷娶个媳妇,民间的百姓连一些喜气都没沾到,那他们才害怕呢,怕大雍只怕是真的不行了,连王爷的婚事,都拿不出银子来。” 周天昊听了这话,才算答应了下来,只同意皇帝按照内府的旧制操办,谁知道等他从谢家宅回金陵的时候,睿王府已经被打点的比皇帝的行宫还奢侈了几分了。 不过周天昊也是很想的开的人,毕竟银子花在自己娶媳妇上头,这也算正事了! 从白鹭洲别院到莫愁湖那边的王府,做马车虽然只要小半个时辰,但是抬轿子可就不止了。上回送嫁妆来的村民早已经回了谢家宅吃流水席去了,因此这次来抬嫁妆的,都是睿王府新选出来的府兵,个个身强体壮的。 徐氏瞧着一抬抬的嫁妆从正门里头抬出去,浩浩荡荡几里路,听说前头第一抬的人进了睿王府,这最后一抬未必还能出谢家的门去。张妈妈见最后一抬嫁妆也终于抬了出去,这才笑着对徐氏道:“太太,没想到大姑娘还是嫁了。” 徐氏这时候已经不伤心了,周天昊对谢玉娇好,她过门了也只是享福,王府里头又不像别的人家,上头有公婆,下面有兄弟的。谢玉娇进门就是王妃,家里连个长辈也没有,这日子真是要多舒心有多舒心,再过一阵子,没准自己也要抱外孙了。 徐氏想到这里便又高兴了几分,看时辰也不早了,便吩咐道:“妈妈你去安排一下吧,时辰差不多就开席了,别让客人们等久了。” 谢玉娇坐在花轿里摇了大约一个时辰,沿路一直都听着外头老百姓们嘈杂的声音,应天府尹应该也出动了不少捕快,每到一处拐歪的地方,谢玉娇都能听见外面有男子高亢的声音,指挥着沿途看热闹的百姓下跪。 谢玉娇其实很想瞧一眼外头的光景,可是又不敢乱动,只能听陪嫁的丫鬟说说外头的样子。 “姑娘,好些老百姓都来看热闹了,王爷在前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