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操办了。可这几日她私下又想了想,早已经起了几分退缩的念头,这年头最怕姑娘家高调,这事情闹了出去,万一当真有人看重了谢家这万贯的家财投奔了来,到时候她若是看不上眼,岂不是要糟心死了? 谢玉娇见徐禹行问起了这个事情来,一时也无言推脱,只开口道:“是……是提了一下。” 徐禹行见谢玉娇那回答的样子,便知道她必定又有些游移了,只又追问道:“你是自己想要招上门女婿呢?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?” 谢玉娇闻言,顿时脸涨得通红的,一时低头不语,徐禹行见她这幅样子,必定是有什么隐情,只开口道:“娇娇,这招婿是终生大事,舅舅有一句话要送给你,这开弓可没有回头箭,你可要想清楚了。” 谢玉娇没想到徐禹行这般了解自己,只抬起头看了徐禹行一眼,撇了撇嘴角,最终开口道:“舅舅,我们都被骗了,上回从青龙寨救了母亲回来的,并不是那死了杨公子,而是当今的睿王殿下。” 徐氏虽然和徐禹行说了谢玉娇要招婿一事,却没有说起周天昊的事情来,因此徐禹行猛然听说这话,也只吓了一跳,又问道:“娇娇,你……是不是喜欢上了他?” 谢玉娇抬起头,脸上带着几分倔强的神色,只细细想了片刻,拧眉道:“没有。” 徐禹行看见谢玉娇这表情,便知道她这一句没有,已是形同虚设了。只是……一个是天家,一个是百姓,他们要如何在一起呢? 徐禹行只觉得一时语塞,完全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劝谢玉娇,想了半日才开口道:“招婿的事情,你若是想好了,到时候我自然为你操办好。” 谢玉娇见徐禹行都不劝自己了,也知道在这古代,门户观念是多么的深重,便也跟着点了点头道:“那就劳烦舅舅了。” 通往谢家宅的山道上,周老太医抱着个药箱,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正对面的睿王周天昊,一颗心是一直提到了嗓子眼。他今早按例进宫给睿王殿下请安,没想到这会子反被劫持了出来,当真是吓散了他这身老骨头了。 周天昊也很无奈,昨日众太医替他会诊,大家伙商讨了半日没个结局也就算了,结果到晚上的时候,徐皇后居然还送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宫女过来,美其名曰替自己降降火气。周天昊只急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,一直想着脱身的办法,偏生着行宫内外,看着似乎安安静静的,暗地里也不知道多少侍卫把守着,他想光明正大的出门,是万万不可能的。 周天昊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,靠在马车车厢上,瞟了周老太医一眼,只开口道:“周太医,我还没找你算账呢,上回让你好好调理谢姑娘的身子,怎么我前几日见了她,还那般清瘦?” 周老太医这可不服了,只开口道:“殿下这可不能怪我,自古心病还需心药医,这个道理殿下也应该懂的。不然的话,缘何太医院那么多的药下来,殿下身上的伤还迟迟不能痊愈呢?” 周老太医说着,还故意凑上去看了一眼,啧啧道:“殿下你瞧瞧你,就折腾吧,这都快好了,这一路马车过去,伤口非又要开裂了。” 周天昊此时脸色也早已经有些苍白了,哪里顾得上周老太医说什么,只撩开了帘子,往外头看了一眼,见谢家宅近了,这才松了一口气,又开口道:“老太医放心,若是这事情成了,我必定多发你一份喜糖。” 周老太医听了这话,只笑着道:“殿下这又是何苦呢,你喜欢谢姑娘,让皇上一道圣旨下来,难道她们一户小地主人家,还会拒婚了不成?非要这样偷偷摸摸的来,瞧着也不光彩。” 周天昊听了,心中却是好笑,只是以他对谢玉娇的理解,一封圣旨纵然可以解决问题,只是娶了一个对自己横眉冷对的夫人回家,这日子只怕也不好过,需得好好哄一哄,才能娶进门才是。 “老太医说的有道理,只是我不喜欢强人所难。” 周老太医吹了吹自己白花花的胡子,心道:你这不叫强人所难不假,可你这是死皮赖脸是真啊! 这几日谢玉娇和徐氏的关系缓和了几分,谢朝宗又会叫会走的了。谢玉娇早上和管家门商量完了事情,吃过午膳就喜欢在徐氏的房里逗谢朝宗一会儿,一直逗到他困了,要睡中觉了,谢玉娇才会悠哉游哉的往自己的绣楼里头去。 谢玉娇的绣楼在后花园里头,后面有一个大竹园,虽然开着一个后门,平常嫌少人走,因此守门的婆子有时候就会躲懒去,偷偷的溜走个一盏茶的时辰,也没有人知道。况且这竹园后面又是河,就算是盗贼来了,这往后跑也跑不掉,除非是跳河里头去,因此也算寂静。 所以谢玉娇从来没想到过,会有一天,她上了楼来,正打算要小憩一会儿的时候,会有一个男人躺在自己的床上。 ☆、第0096章 “你……” “嘘……” 谢玉娇吓了一跳,从碧纱厨往后退了退,楼下的丫鬟听到了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