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硬邦邦的花纹,磨坏了谢朝宗嫩嫩的小脸颊。 徐氏瞧着谢玉娇这样细心的带孩子,心里高兴,嘴上却道:“你快把他放下吧,这几天他长牙,一天光口水就要流好多,弄到你身上,还得还一身衣裳,还是我来抱着吧。” 谢玉娇替谢朝宗擦了擦嘴巴,这时候外头的郑婆子进来回话道:“姑娘,二管家还没出门呢,县衙报丧的来了,二管家已经支了一些银两出门了,让老奴和姑娘回一声,说这事情他去打点去了,龙舟大赛的事情,他也跟沈护院说了,这几日他就去县衙帮忙了,姑娘要是有什么事情找他,就查人去县衙喊他。” 谢玉娇见郑婆子说的清清楚楚的,便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,这样吧,一会儿吃完了饭,您让沈大哥到我书房去一趟,我再跟他商量商量这龙舟大赛的事情。” 郑婆子应了出门,徐氏这才走过来,把谢朝宗接了过去,开口道:“你父亲平常也是个爱热闹的,这龙舟大赛他在的时候就很喜欢,又两年他还亲自上去,给乡亲们击鼓壮士气。” 如今谢老爷去的时间长了,徐氏也渐渐的走出了这一段悲伤,现在再提起谢老爷的时候,有的也只是一种温暖的追思:“你父亲常说,这庄家人从四月开始一直要忙到十月初,要是不给他们加油鼓劲,他们也会松懈了的,所以这龙舟比赛也就是乡里乡亲的一起乐呵乐呵,花银子是小,让大家有一个好心情,地里干活更卖力些,秋末粮食收的好了,那些花出去的银子也就都收回来了。” 谢玉娇听了这话,心里略略觉得有些好笑,虽然如今徐氏不怎么管外头的事情,但谢玉娇寻常也会跟她讲讲家里的生意。徐禹行更是一味赞扬谢玉娇是个精明的生意人,所以大约给徐氏留下了一个自己很小气的印象了。 如今听着徐氏这样委婉的提点自己,谢玉娇只忍俊不禁道:“母亲就放心吧,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,我也是懂的。大雍如今连年征战,尚且不敢随意加收税银,我们谢家虽然只是个地主人家,也不会小气这么些银子的。我一早就跟二管家说好了,一切照旧,爹爹怎么办的,我也跟着那么办!” 徐氏听谢玉娇这么说,到底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多心了,只又叹息道:“我也是听说朝廷打仗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加租子,听说你之前又捐了东西,怕你心疼银子,所以就……” 谢玉娇闻言,只笑着道安慰徐氏道:“母亲放心吧,靠老百姓的这些田租,我们谢家虽然不会饿死,却也未必能发大财了。这钱向来是赚出来,绝不是省出来的。肯花银子,才会花更多的心思去赚银子。” 徐氏哪里听过这种道理,在她看来,那些世家贵胄能享受富贵,那都是祖上留下来的基业。谢家如今有这些家资,也是靠着祖上留下来的田地。 可徐氏到底也找到什么能反驳谢玉娇的理由来,只纳闷道:“你这话,我咋一听觉得没什么道理,可转念一想,竟然一句反驳你的话也想不到,可见你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。” 谢玉娇瞧着徐氏一脸茫然的样子,又看见谢朝宗也一脸茫然的看着徐氏,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母亲,朝宗都听明白了呢,不信你问他?”谢玉娇说完,伸手捏了捏谢朝宗的小脸颊,小娃儿忽然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,往徐氏的怀里拱了拱。 徐氏一时忍笑,只抱着谢朝宗问道:“你果真听懂了吗?” 谢朝宗笑的身子前后乱窜,到像是真的听懂了一样。 下午吃过了午膳,大姑奶奶说方才去厨房看过了,那些芦苇叶子都用盐水洗的干干净净的了,婆子们正在调糯米馅料,问孩子们想不想学抱粽子,一会儿在老姨奶奶的小院中教她们。 原来大姑奶奶虽然只会几样粽子,但老姨奶奶以前却是丫鬟,包粽子这些事情不在话下,听说姑娘们要学包粽子,也来了兴致,只让厨房准备好了材料,一会儿送到她院中,打算好好的露一手呢! 谢玉娇因为下午喊了沈石虎商量事情,所以就不去了,好在徐蕙如有兴致,吃过了饭就跟着大姑奶奶去了小院里头。 老姨奶奶以前虽然作,可经历了摔断尾椎骨躺在床上几个月的事情,似乎也想通了很多事情。尤其是这次谢玉娇帮着大姑奶奶整治了蒋家之后,她就也越发的信服起了谢玉娇,渐渐的就多了几分长辈的样子了。 可是作为一个母亲,她到底还有自己心里担忧的事情,那就是大姑奶奶未来的终身大事。一个嫁过人和离回家的姑奶奶,还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娃儿,总不能真的就这样一辈子住在娘家,就算谢家愿意养着她们,这外头那些人的闲言碎语,就都她们吃一壶的了。 前几日听说有媒婆来给大姑奶奶提亲,老姨奶奶可高兴了一回,可谁知道派了人去一打听,居然是东山镇上那娶不到姑娘的卞秀才,只气的她心肝都疼了。大姑奶奶再怎样,那也是谢家的闺女,那姓卞的心里打什么主意,便是瞎子也看出两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