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况愈发严重了。” 谢珩匆匆赶至屋内,雪嫣紧抱着自己缩坐在床角,浑身发抖,不断的抽噎哭吟着,一声声催的谢珩肝肠寸断。 陆院正愁凝着目光,看见谢珩连忙道:“下官勉强用了些药,姑娘好转了不过一会儿,反噬就变得更猛烈。” 陆院正这会儿已经绝口不敢再提谢策,方才他分明听见这位姑娘口里喊着的一字不差,就是世子的名字。 这里面的牵扯纠葛可不是他区区一个太医能知道的,他须得装聋作哑。 谢珩看着痛苦不堪的雪嫣心在滴血,“陆院正辛苦一夜,还请去稍作休息。” 陆院正点点头,“下官也再去翻阅古籍找找看有没有应对之法。” 谢珩走过去抱紧雪嫣,怀里的人如惊弓之鸟,颤抖着不断推他,过去她能熬过三天,是因为理智在强撑,而现在她本就渴望着谢策,如今蛊毒发作,只会比过去更为严重激烈。 坠入无间深渊的无助空洞从骨缝蔓延窒心脏,雪嫣感到的全是绝望,肌肤变得越来越脆弱,她哭哑了嗓子唤,“谢策,谢策,救救我。” 谢珩双目通红,紧紧抱着挣扎的雪嫣,嗓音沉重沙哑,“不要喊他名字,忍一忍,雪嫣,我们忍一忍,我一定可以找到办法。” 雪嫣痛苦的推他的肩,身子极力向后仰,勾长的脖颈由如濒死的坠雁,眼尾淌落的沾湿了鬓发,近乎崩溃的泣吟,仿佛随时回哭断气。 谢珩紧咬着牙关,她痛,他比她更甚,可他怎么能把她送回谢策身边,不可以,绝对不可以。 谢珩强逼着自己狠下心,“忍一忍,雪嫣,忍一忍。” 从日出到日落,两人纠缠的无一不是狼狈至极,谢珩的衣袍被雪嫣揪扯的皱乱不堪雪嫣更是浑身汗透,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,眸光更是涣散的没有了光亮。 “好痛,好痛……你别碰我,好痛啊。”雪嫣没有了力气,只能不断的缩紧自己,随着时间越久,症状也越来越严重,被谢珩碰到的肌肤已经觉得疼痛难忍。 雪嫣难以忍受,将唇瓣咬的鲜血淋漓,鲜红的颜色刺的谢珩瞳孔紧缩,赫然发现雪嫣的肌肤变得异常脆弱,甚至能看到一根根青色的脉络。 他意识到不对,立刻松开手,雪嫣呜咽着后退,把自己紧紧缩起不让任何人触碰。 谢珩一动不动,束手无策的无力感让绝望。 * 地牢内,昏暗的油灯半笼在谢策身上,拉长的身影被投在墙上,显出形销骨立。 自昨夜谢珩离开后,他就在没有合过眼,也没有一刻冷静。 谢策低垂着头,眼里的焦灼烦躁已经到了极致。 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一夜了,谢珩当真要这么耗下去? 他这大哥与过去已经不同,他未必不会狠下心。 谢策压紧唇角,呼吸粗沉,他的囡儿此刻一定已经哭了,耳边仿佛已经听见了那一声声委屈到极致的呜咽声。 谢策只觉得心都被割开了一道口子。 他反复握紧双手,终于无法再等下去,蓦然站起身,拖着残破的身体走到牢房边,“来人。” 听到动静的狱卒走过来,说话还算客气,“世子有什么吩咐?” “给我倒盏茶来。”谢策沙哑着声音,说得很吃力。 狱卒走回去倒水,乔装的暗卫适时出声道,“我送去吧。” 他拿了茶碗都到牢房外,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,低声说:“世子,茶水。” 谢策抬手接过,手指用力捏紧着茶盏,指节上的骨骼凸起,压着唇角吩咐,“去告诉谢珩,我同意解蛊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