映星后来忽然反悔,正道这边说不定真的和他们和解了;但是如今原教主伤重不醒,教中事务由望月把持。望月是寸土必争,一步也不退,非要啃下正道几块骨血才让步。 双方私下接触得并不愉快。 云门掌门就写信来斥杨清了:看看你自己的老婆,做的都是些什么事?!真不知道你去了魔教,有个屁用!你要是管不了你老婆,就赶紧回来!我们这边需要你!你可别跟你老婆同流合污!先前的事咱们就不提了,你要是敢跟你老婆合伙来哄骗门派,云门就不认你这个弟子了! 洋洋洒洒。 武林盟对杨清的劝诫很温柔,顾忌着杨清的面子。 风掌门就是破口大骂了,把杨清训得跟孙子似的。 望月扬眉,又去找她夫君的回信。她倒要看看,杨清怎么回。果然让她找到了一封,却是没写完。他似也在思索,浓重的笔墨晕在纸上,化散开,可见想了很久。但想了很久,下笔后,也就是“容弟子想个办法……” 望月心想:杨清能想什么办法,来改变她的意志呢? 她和原映星可不一样。原映星当初怕她受委屈,才无条件退让。可是她……她有些迁怒云门。如果不是姚芙,原映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。姚芙,可不就是云门教出来的好徒弟吗?以前原映星好声好气要跟正道和解的时候,对方大爷模样,好像圣教欠着他们一样…… 圣教才不欠他们的。 她自然愿意和解。 却也绝不愿意圣教吃亏。 收拾好了这些书信,洗漱一番,熄了灯火,望月往床头走去。屋中暗下后,过了段时间,照在床前的月色清辉,才能被人眼看到。褪去了外衫,望月跪在床上,俯眼看杨清。 青年面向床外方向侧睡。中单宽大,面容秀丽,长睫覆着眼睛,浓密幽黑。乌黑长发盖在脸上、肩上,衬得他的脸更加清瘦了。呼吸浅微,羽毛一样。 柔弱可怜。 他每次受伤,都虚弱得让人心生怜意。 望月心中更加恨白道弟子了一分:她不知道杨清身上的伤,是原映星弄的。她以为原映星和杨清都伤得这么重,必然是正道弟子追杀的缘故。诚然对方也确实追杀来着……望月把一切罪都往正道那边推了。 即使是沉睡中,习武之人的五感也是一直外放着的。姑娘安静地跪在床上俯看自己,青年睁开了眼。 黑如子夜的眸子与望月对上。 他伸手,就把她拉倒,拉入了怀中。叹息般的嘟囔,声音弱而淡,昏昏的,“你回来了?” “嗯。”望月知道他根本没醒。 他往往是这样的,睡后被人打扰,会立刻睁开眼,一言一行都正常得不得了,实际上仔细判断,还是不正常的。这个时候的杨清,是完全顺着本心走,随心所欲。等慢慢醒了,他才会恢复平常的样子……这时候的杨清是最不设防的,最诚实最可爱的时候。 望月在原映星那里哭了一排,心情何等低落,被迷糊的夫君搂抱入怀中。铺天盖地,整个床帐间,都是他的气息。她深深地吸口气,心情慢慢平和下去。伸出手,搂住杨清的腰。 她喜欢杨清身上的味道。 杨清与她说话,她含糊地嗯了一声。心想,反正这时候她说什么,他也不一定记得。 杨清依然没有睡醒,迷迷糊糊着,就伸出手,摸上望月的眼睛。望月怔愣间,眼睛被罩上,他手指在她眼睛上摸了下,说,“你哭了啊。” “……”听他声音,并没有清醒。 然杨清起了身,望月拽住他的腰,不敢放这种状态的杨清乱跑,“你干什么?” 心烦意乱:并不像往常一样觉得他可爱。只觉得,她已经很忙了,能不能别给她添乱了?! 青年被她抱住腰,伸手在她手上点了几下,望月就被迫松开了,听他模糊的声音在夜中很轻,“给你拿凉帕子熨一下,不然明天眼睛得肿了。” 看他要去点灯火,望月趴在床上,忙道,“别点灯!我刚刚才熄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