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她洋洋得意地炫耀,“哥哥,我怀孕一点都不难受,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呢。我也不孕吐,也不恶心,也不烦躁。我是天下最轻松的母亲……”话没有炫耀完,旁边有侍女端着血水走过。望月的衣裳佩饰多,她一甩手,袖口的一道不知什么就撞上了经过的侍女。侍女一慌,身子摇了摇,盆子泼向旁边的圣女。 “小心!” 青年身形如纸片般,飘了过去。他这般轻功造诣,让周围偷偷看来的各色目光讶然,继而深思:这个人的武功,看起来很厉害?光是轻功,就这么快。 将近两丈的距离,杨清一步即到,一手及时搂住他那过分活泼的妻子,一手扣住木盆,在那侍女吓得发白的脸色中,杨清手扣在盆子另一边,水向他泼来,他退了一个刁钻的角度,手引着盆子另一边的侍女,让盆子在半空中从下向上划了半圈,完整地接住了洒出来的血水。 一滴都没有溅出来。 不等侍女红着脸道谢,杨清另一手扶着的望月,脸色突变,猛推杨清。但杨清抱她抱得很稳很紧,她一下没推开杨清。察觉妻子的异常,杨清低头就看向怀中姑娘。结果迎面,望月靠在他怀中,抓着他的衣襟,低头,哇的大吐起来。 脏秽物,吐了杨清一袖子。 那难闻的味道…… 杨清的手臂,当即就僵住了。 像是开了一个闸口一样,望月弯腰在他手臂间,吐得厉害。她一边吐,一边还挣扎着跟他解释,“对不住……我、我忍不住……呕……” 她吐得这么难受,还要跟他说话。杨清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她,也不顾身上被她吐的污秽物,弯下腰,拍着她的后背,安慰她,“别管我了,慢慢来……” 最后,望月吐得整个人脸色憔悴苍白,靠在杨清怀中,头都有些晕了。还在嫌弃他,“你把衣服脱了好吗?闻到那味儿,我更想吐了……” 那还是被她吐的,杨清也没有说什么。当即脱去了外罩,破开因圣女出事而围过来的教众包围圈,一把横抱起姑娘,就往聆音的殿堂去了。他昔日在魔教隐姓埋名时,帮聆音做事。他不光熟悉聆音的住处方向,抱着望月在山中穿梭,也行云流水般,一点没有生涩陌生感。 一通人仰马翻的折腾,望月才回了自己住的地方。 赶走了所有人,她躺在床上,看床边青年端茶递水地照顾他。望月趴在床上,看了他一会儿,好郁闷。她夫君来圣教见她的第一面,她就吐在夫君身上。 真是生动的见面礼。 杨清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了。 杨清忙完了,坐在床边,才看到望月一脸哀怨的表情。以为她是在想自己,杨清笑了下,安抚她道,“没关系,我不在意你吐在我身上。你没事就好了。” 夫君如此深明大义,妻子该很感动的。 但是望月抬头,很质疑地看着他,“为什么你一来,我就开始吐了呢?” 杨清怔一下。 望月继续发问,“不光吐,我现在也开始恶心了。” “……” “马上到晌午了,但我一想到午膳,一点胃口都没有,还又想吐了。” “……你想说什么?”杨清问。 望月看他,“杨清,你和我,是不是真的相生相克啊?” “……” 质疑一开始,就停不下来了。望月很精神地坐起来,掰着手指头,开始数他们两人的相处。数他们如何的没有缘分,数他们遇到对方的大灾大难,最重要的,是批判杨清一来,她的孕吐就开始了。望月说,“如果你一来,我就想吐了。那你来找我的意义,是什么?” 杨清:“……” 他起身,往殿外去。 望月忙哎一声,“你走什么?你就这么没耐心么?聆音跟你说,你要照顾我的,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吗?” 杨清回头,悠缓道,“我去端午膳给你,照顾你啊。”在姑娘的明亮目光中,他笑一下,“你放心,我耐心很好,脾气也很好。我并没有生气,并没有要离开你这边的意思。你不必患得患失,有所顾虑。” ?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