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一面。” 姜滢敛去眼底的深邃,不动声色道:“大抵是喝醉了。” 张爻顺靠在柱子上,若有所思的看着陆知景。 苏兰照遂不耐烦的跑去院中将人扯了回来,随后跃上树梢吹起了笛子。 笛音清脆激越,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,极具感染力。 那一刻,就连阴冷沉寂的张爻顺心底都燃起了几分少年的意气。 他将酒杯隔空一滞,借了卫烆手中的佩刀,和着笛音耍了段刀。 那把刀到了他的手上,像是立刻就染上了煞气,要冲破桎梏,斩向云端。 萧倾蓦地起身,走向院中:“如此良辰美景,怎能少了舞。” 她立在树下,月光拢在她身上,长袖翩然,身段窈窕,每一个姿势都美的惊心动魄。 美丽的姑娘与健硕的青年,柔软的纱袖与虎虎生威的寒刀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 竟也意外的融洽,美轮美奂。 苏兰毓瞧着眼热,当即抽出腰间长鞭喊道:“我也来凑个热闹。” 她话落,长鞭就已向张爻顺手中的刀裹去。 一个是未经世事养尊处优的小郡主,一个是闯过刀枪剑雨人人生畏的大理寺煞神,二人不论是手上功夫还是内力都相差甚远,但今儿又不需要真刀真枪的厮杀,不过是一场酒后的恣意,尽兴便是。 张爻顺自然不会来真的。 冷冽的刀锋与红色长鞭交织,别有一番美感。 突然,琴音响起。 众人皆停住动作回头望去,便见廊下萧瑢与姜滢并坐,二人合奏加入这难得的闲情雅致中。 紧接着,又传来了鼓声。 陆知景从殿中搬出了一面鼓,一时没能寻到鼓槌,他就随手抄了根棍子。 阿礼生怕他将鼓敲坏了,赶紧钻进殿中找到鼓槌塞给他。 琴音与笛音鼓声很快就融合。 萧倾身姿一变,与之迎合,苏兰毓唇角轻弯,凌空而起,长鞭破空而去,张爻顺以刀背劈下,眼中隐有被他早早遗忘的开怀尽兴。 苏兰照立在枝头,浑身尽是少年人的桀骜与张扬。 今儿的酣畅淋漓让在场每个人都记忆尤深。 即便时隔多年,已物是人非,可每每想起都会忍不住轻轻扬起唇角。 那是他们难得的一次,抛下功名利禄,血海深仇,情怨纠葛只求尽兴的一场盛宴。 夜渐深了,生辰宴也完美落幕。 “表哥表嫂,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?”苏兰照跃下枝头,问道。 萧瑢轻笑道:“归音。” 苏兰照踉踉跄跄道:“好听。” “我这首叫做冲锋!冲锋陷阵的冲锋!” 萧瑢:“...嗯,好听。” 此时几人的酒劲都上来了,萧倾被梵箬接回了寝殿。 陆知景,苏兰照兄妹在宸王府都有各自的房间,也都陆续被小厮丫鬟带回了房。 萧瑢姜滢是最后走的。 二人并肩立在廊下,姜滢踮起脚尖在他侧脸印上一吻:“生辰快乐,夫君。” 萧瑢粲然一笑,伸手揽住她的腰,俯身吻住她的唇,温柔缠绵:“谢谢夫人。” “长寿面很好吃。” “明年生辰我再给你做。”姜滢眉眼弯弯道。 萧瑢却道:“不止明年,年年都要。” 姜滢还未开口,又听萧瑢道:“这是我今年的生辰愿望。” 姜滢眨眨眼,抑制着泪光,轻声道:“好。” 从今日起,她不能再抱着与仇人同归于尽的想法,她要尽力活着,不到万不得已,绝不会以生命为代价。 因为,她答应了萧瑢,要年年岁岁给他做长寿面。 - 不见天日的暗室中,烛光闪烁。 张爻顺坐在唯一的一张木椅上,手中捏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,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关在暗室中的几人。 “我今日心情好,该交代的不交代的就快些说了,别让我扫兴,不然...” 张爻顺勾唇一笑:“我会让你们尝尝,皮肤从身体上被剥离,是种怎样的感觉。” “你...你敢!” “我们是朝廷命官,你敢动私刑!” “张爻顺,你简直是无法无天,罔顾朝纲!” 突然,张爻顺手中的匕首飞出,狠狠扎在一人的腿上,等对方惨叫的差不多了,他才不耐烦的道:“还有一个时辰,耽误了我送生辰礼,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。”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,暗室中惨叫声不断,就连立在外头的卫烆,都不由背脊生寒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