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脚,可以奋斗。再说,我也不喜欢香港,说话听不懂,跟鸟叫似的。” **** 田果走近了一家药店。 “**%¥¥”营业员热情地说了一句。 田果挠挠头,觉得像听火星语,“不好意思,我是北方来的,听不太懂广东话。” 营业员莞尔一笑,换上还算标准的普通话说:“北方的朋友啊,欢迎欢迎,想买点什么?” “补……补肾的。”焕然总喊腰痛,田果心疼他。 营业员恍然大悟,瞬间秒懂,“有有有,我跟你讲噢小妹,要说补品,这条街上没有谁能盖过我家,而且保真,说是鹿鞭就肯定是,不想他们用羊鞭跟马鞭代替,吃完不仅不能补身体,吃多了还会肾亏嘞!” 田果脸红,心想大哥你能小点声么? 在大哥热情的推销下,田果买了5盒神木鹿鞭补肾丸和5盒宇宙真男人壮阳冲剂。大哥说啦,就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吃完这药都能飞上天,何况年轻力壮的小伙子。大哥的暗示,田果懂的,脸红红道谢,然后提着塑料袋就跑了出来。 三月的广州已经开始热了,田果买了一杯冰镇柠檬汁坐在路边一处阴凉地休息,身边,忽然一个人坐下。 “你……”田果惊讶。 石洋微微一笑,墨镜摘下来,“怎么,不认识我了?” 几个月不见,石洋瘦了些许,想必在国外颠簸吃了一点苦,做生意哪有容易的?来到广州几天田果就瘦了5斤,何况他在国外一跑就是三个月。本以为石洋是从香港顺路来广州做生意,不想他很直截了当地说:“张莉告诉我你在广州,然后我就来了。想我吗?田果。” 田果不语,低头喝饮料。 “这是什么?”石洋一撇头,看见田果脚边一个白色大塑料袋,里面鼓鼓囊囊,有棱有角的。 “没什么。”田果用脚把袋子往边上踢踢。 石洋好奇心被勾起来,猫腰伸手拿过塑料袋,嚯!还挺沉,一打开,傻了眼……“你喝?” 田果看她一眼,脸红了。“……给我家男人。” 石洋眸色一沉,他是有阅历的男人,自然懂一盒壮阳药背后的涵义。田果也觉得实话实说很好,她谢谢石洋喜欢她,但是,她爱焕然。 街上车来车往,没有人开口说话,还说什么呢?一切都尘埃落定了。石洋很烦,仿佛这一袋子药全让他吃了,五脏六腑烧的疼,把衬衣袖子掳上去,翘起二郎腿,墨镜一会戴上,一会摘下,眼前的世界也是忽明忽暗。 “你喝饮料么”田果小心翼翼地问。 “不喝!”顿一下,“哪有卖的?” “我去给你买。”田果颠颠奔向卖冷饮的店铺,要了一杯冰镇橙汁。 石洋呼呼喝两口冷饮,牙齿咬着吸管,这一幕让他想起很小的时候,在北京,他想要一个兔爷,但父亲不许,说世界上没有东西天生就属于你,你要去争取,甚至用命去换,懂吗,石洋。父亲扔给他一张《兰亭序》毛笔字帖,说如果今天他临摹完成,字写得又漂亮,就给他买一只兔爷。 石洋最讨厌写毛笔字,但也真的很想要兔爷。 那天,他是哭着完成字帖的。笔管上都是他愤怒的牙印。 其实在那儿之前他已经有很多只兔爷了,但惟独这用泪水和墨水换来的一只保留到了现在,就放在家里的书桌上,每次回家他都会坐在椅子上凝望兔爷许久,多年过去,兔爷身上油彩依旧,五官栩栩如生,它总是笑眯眯的看着他,仿佛他的伙伴,仿佛另一个他。遇到田果后,石洋一直想要让田果见见这只兔爷——她和它,都是让他全情投入争取过,所以值得被珍惜,只是没想过,她真的不属于自己。 “这么说,你们要结婚了?”石洋掏出一根烟,费了半天劲才点上。 这个问题让田果很烦躁,冲他勾勾手:“给我一根。” “什么?”他一愣。 田果不理会,伸手从石洋手里拿过烟盒,掏出一根,刚要点上,石洋说:“等会!”然后拿过她手里已经点燃的打火机,笑道:“你为我点了那么多次烟,今天也让我为你点一次。”田果一笑,没拒绝。 使劲抽了两口烟,田果心中的烦闷才稍稍散去一些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