臭不要脸的! 因为心里有准备,田果表情淡淡的,甚至还抬起头对董桂花笑了一下。 挑衅!十足的挑衅!董桂花食指做炮筒,对准田果咬牙道一声:“你,跟我过来!” 语气不善,店里的人均是一愣,田果的师傅老李回湖北农村老家探亲了,此时跟田果亲近的只有师姐,师姐胆小,见董桂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,小心脏瞬间抖三抖。 “小果儿,出啥事了?”师姐拦住田果小声问。师傅探亲前留下话,让师姐一定帮忙照看好田果。师傅就回去四天,师姐原本想就四天能出啥事? 自从局子里出来,田果明显比从前懂事多了,跟谁说话都客客气气,业务也精进不少,许多顾客都夸赞田果卷出的头花儿漂亮,说下次烫头一定还找她。 “我也不知道,估计是转正的事没批下来吧。”田果耸耸肩,不以为然地笑笑,安慰师姐,“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,你别担心了,快去工作吧。” 等田果跟着董桂花进了办公室,师姐才反应过来不对,转正的事没批下来那董桂花生什么气啊,田果又不是她闺女!董桂花这人从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田果的身份到底是学徒还是正式工压根就跟她没关系。师姐越想越不安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跟丢了魂似的冷汗直冒。 张扬就站在师姐旁边,脸色不比对方好多少,师姐看一眼他,问:“张扬,你知道董店长为什么事找田果吗?” “......” “我问你话呢!”师姐见不得张扬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样子。 张扬嚅嗫半响,然后一屁股坐在师姐旁边,将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。“其实,都是误会......” 店长办公室里的气氛极度压抑,当然,这只是对董桂花而言,田果从心里到表面倒都是挺坦然的,别人孤注一掷要陷害她,她也没办法,只能见招拆招,走一步算一步。反正董桂花不能杀了她,而就算真打起来,凭借身高和年龄优势,田果也能稍占上风,大不了再进一次局子呗。 董桂花属牛,今年是她的本命年,都说本命年犯太岁,一开始董桂花不信,如今却信了,这个太岁不是别人,就是站在眼前一副吊儿郎当的米田果,这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是什么煞星转世,难道是上天派下来专门跟我作对的? “米田果,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,从今了这个店你就变着方法的来害我?!”短暂的沉默后,董桂花冷冷开了口,她想叫嚷,想骂人,想冲过去一把掐住田果白皙的脖子,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,无论从哪方面评估,自己都不是米田果的对手,她恨得牙痒痒,只差一点就咬舌自尽。她很难过,很委屈,眼看就要当上店长,却他妈的因为一张莫名其妙的破香油票令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。 谁的手那么欠?香油票丢了就去找啊,去派出所,去公安局,让他们把米田果抓起来,拷问三天三夜不信她不说,还有,大不了你可以来管我要嘛,不就是一张香油票,我家里有的是,就是都给你又能咋的,写他妈匿名信干嘛?还给上级写了一封,这不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吗?此时此刻,董桂花最恨的不是田果,而是那个写匿名信的人,恨不得举把刀把对方两只手剁下来,搅成肉酱然后喂狗。 每一个更年期妇女的心里都住着一只魔鬼,董桂花终于相信了。 “对不起店长,您啥意思啊?”虽然很想笑,但田果忍住了,尽量装出胆怯的样子望着董桂花。 态度决定一切,田果不想闹一个鸡飞狗跳再从店里离开。毕竟档案的事还不知道如果办理,调回街道太麻烦,暂时放在店里是最好的选择。 董桂花没工夫跟田果绕圈子,从随身背的羊皮小挎包里掏出那封匿名信往桌子上一拍,气道:“看看这个!” 田果低头扫一眼信,只看见棕黄色的信封中央,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“董桂花店长亲启”这字写的真难看,像个小学生,哦不,连小学生都不如,“董”字上下都写分家了,看起来像被拉到菜市口斩首示众拖回来的尸首,丧气的很! 难怪董桂花气得七窍生烟,田果也挺生气的,信里的字写得比信封上的还难看,歪歪扭扭,像得了半身不遂,田果甚至怀疑这不是一个成年人写的。大致看了一遍,田果把信重新放回信封里,看着董桂花,说:“店长,我能坐下来说么?” “不行!” “......” “行了行了,坐下吧,坐下吧!”董桂花烦躁的挥挥手,压着一肚子火就是发不出来,田果错再大,也不如那个写匿名信的!简直吃饱了撑的没事干。“要说什么话就赶紧说!反正这件事店里得处理你,你也别觉得委屈,既然人家敢写匿名信,就说明确有其事!田果,我就想不明白了,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