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又有人上台献曲,一会儿又有人吟诗助兴,甚至还有人表演了两手同时写出两种不同字体的绝技。 等到邢婉姝上台表演了一支胡旋舞之后,皇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:“阙儿,你觉得如何?” 楼阙抬起头来,一脸茫然。 于是皇后的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。 小太监忙在楼阙的身后提醒道:“娘娘在问殿下,方才邢七小姐的舞跳得如何。” “这样啊。”楼阙恍悟,随后慢慢地站了起来:“母后恕罪,儿臣方才——没看见。” 事实上,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刚才邢七小姐上过台。 皇后满心气恼,却不得不维持着一国之母的端庄温和:“人家姑娘练琴练舞,都是下了苦功夫的。你连看也不看一眼,人家岂不伤心?” 楼阙微微低头,态度谦恭:“母后教训得是,儿臣记下了。” 嘴上说记下了,行动上却依旧我行我素。 等楼阙坐下,郑娴儿便轻声嘀咕道:“怕伤心,就不要上台嘛!她们又不给咱钱,凭什么她们上了台,咱们就非看不可?” 楼阙顺着她的话说道:“没错。咱们还没抱怨她们打扰了咱们说话聊天呢!” 说话间又有两位姑娘上台表演,最后的结局同样是失望而归。 于是争相献艺的姑娘们终于消停了下来。 皇后没法子,只得重新唤了舞姬上台。 好在此刻酒已过三巡,众人都有些酒酣耳热,因此倒也不觉得尴尬。 皇后看着除了敬酒之外全程没有抬头的楼阙,心里越来越觉得气恼和不安。 但是作为皇后的尊严不允许她第二次被楼阙用“阳奉阴违”的方式反抗,于是略一思忖之后,她又把目光投向了皇帝,面带微笑:“看着这些年轻的小姑娘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的,才知道咱们确实是老了啊。” “是啊,老了。”皇帝答应得很不情愿。 皇后不在意,仍然笑着:“人上了年纪,看这些声色之娱已经觉得有有些闹腾了,倒是越来越盼着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——皇上,阙儿的年纪也不小了,他的婚事还是要尽快定下来才好啊!” 皇帝皱了皱眉,不置可否地“嗯”了一声。 于是皇后便故意提高了声音,笑道:“郑氏跟随太子时日已久,且已有孕在身,自当早些定下她的名分——就给她个侧妃如何?” 皇帝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,许久才沉声问道:“谁是‘郑氏’?” 皇后愣了一下,脸上的笑容有些僵:“臣妾是说……淮阳郡君。” 隔了好一会儿,皇帝才冷冷地“哼”了一声:“淮阳郡君若是做侧妃,谁还能做正妃?皇后可曾听说过哪位亲王家中有年纪辈分皆合适的郡主?” 他既然这样问了,那当然是没有的。 皇后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:“皇上的意思是,要淮阳郡君做太子正妃?可是他们的事毕竟不好听,她又是二嫁之身……” “那就先搁着!”皇帝烦躁地打断了她的话。 皇后脸色骤变,手指上的金质护甲“叮”地一声碰在了酒碗上,那声音震得她自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。 殿中群臣和女眷们面面相觑,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插言。 不知过了多久,皇后终于醒过神来,声音干涩:“太子的婚事干系重大,如何能搁置?” 这时楼夫人忽然离席,跪了下来:“皇上、皇后娘娘,淮阳郡君确曾嫁入楼家做三房儿媳,但成亲之时,臣妇之第三子已经离世两年之久;且淮阳郡君进门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