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了。如今五公子顺顺当当地博了个状元及第,又得了圣上赏识,可见这称呼没白改,想必五公子命里的坎坷,已经被太太未雨绸缪给避过去了!” 楼夫人指着宁锦绣向几个儿媳笑道:“你们瞧瞧,这才是京城锦绣堆里养大的千金小姐呢!果真是锦心绣口,说出话来就是讨人欢喜!你们可跟着涨涨学问吧!” 胡氏“哈哈”地干笑了两声,自嘲道:“叫我们跟着人家千金小姐学说话,那就是叫乌鸦跟着黄莺儿学啾啾儿,太太这是成心为难我们呐!” 楼夫人闻言大笑:“你这句话说得也好听,可见这才听了宁大姑娘几句话,你就已经有了进益了!” 宁锦绣谦逊地低头连称“不敢”,郑娴儿却分明看到她的眼角飞快地斜挑了一下,不屑的神情一闪而逝。 “看来,这位大家闺秀的涵养也未必好。”郑娴儿在心底暗暗地作出了判断。 这时,宁锦绣伸出手,借着衣袖的掩护,重重地在宁夫人的胳膊上拧了一把。 宁夫人忙坐直了身子,慌里慌张地开了口:“楼家多年不曾回京,也不曾跟我们通个音信,我们先头夫人仙逝之前的那一阵子,天天念叨着呢!” 楼夫人敛了笑容,有些生硬地感慨道:“是啊,一别多年,先前的故旧都不来往了,难为楚姐姐还记得我,可惜我却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,更没能见她最后一面……” 宁锦绣忙笑道:“太太不必伤感。虽然不能时时见面,可母亲一直记着您呢。每年您的生辰、五公子的生辰,她老人家总是提前好多天就念叨着的。” 楼夫人听她母女几次提到楼阙,心中已经十分疑惑,面上只不动声色:“唉,难为她有心。我也是时时记挂着她,只恨琐事缠身,不能常回京来。” 宁夫人被女儿接连飞了几次眼刀,只得硬着头皮说道:“夫人临终前嘱咐了我一些什么话,我也听不太明白,仿佛说是跟您府上说定了什么……” “说定了什么?”楼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。 锦香忽然在旁插了一句嘴:“莫非是婚姻之约?给咱们五公子和宁大姑娘的?” 郑娴儿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。 这真是异想天开。若有婚约,岂有二十年不来往之理?楼家离京之后,很明显没打算跟宁家有任何牵扯! 谁知楼夫人一怔之后,忽然笑了起来:“那自然是婚姻之约,不然还能是结义拜把子不成?一丝为定,万金不移,楚姐姐何必千叮万嘱,难道还怕我亏待了咱们的孩子么?” 郑娴儿呆住了。 宁夫人自己也怔了一怔,随后转头看向女儿,神色复杂。 宁锦绣低下头,唇角却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。 楼夫人面露喜色,紧攥着佛珠笑道:“回京之前,我和老爷还在为此忧心呢。算算年头,宁家姑娘也快满二十岁了,不知是不是依旧等着我们。刚进京我便悄悄地叫人去打听了,得知宁大姑娘尚未婚嫁,我们老爷高兴得什么似的,直赞宁家高义——我原想着过些日子安顿了,便请个媒人正式去宁家商议婚事,谁知你们倒先来了!” 宁夫人闻言,不由得面红耳赤。 婚姻之事历来都是男方先提的,若是女方先开口便不免为人所笑。未嫁的姑娘家本该矜持庄重,若有婚约在身,便该刻意避嫌不见男方家人的面才对。今日这件事……从头至尾都是宁家在倒贴,平白让楼家人看了笑话。 先前有话憋在心里的时候还没什么,此时该说的话都说了,宁夫人心里一松,便不免又替自家羞惭了起来。虽然楼夫人的态度让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,但这种羞惭的情绪却不减反增。 堂堂宁家大小姐亲自上门赶着人家的长辈,凭着昔年一句似是而非的玩笑话生造出什么“婚约”来,简直把丞相府的脸都丢尽了! 这分明是倒贴,而且是死皮赖脸硬上门的倒贴! 楼家妯娌几个和众丫头们都不知内情,自然也就不知道宁夫人在羞惭些什么。她们只是惊愕地看着楼夫人,疑惑地看看宁锦绣,顺便再怜悯地看看郑娴儿。 郑娴儿醒过神来,慢慢地勾起唇角,笑了。 她又不傻。 先前的话题是怎么赶到这儿的,每个人的言外之意是什么,说话的时候是什么神情什么语气……她不敢说百分百知道,但大致还是有数的。 宁家母女的深浅她不敢立刻下结论,楼夫人的心思却已经瞒不了她。到了这份上,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 婚约?若是真有婚约那才叫见鬼了呢! 楼夫人装作不经意地向郑娴儿看了一眼。 郑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