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声:“他应该庆幸你没事,否则我定叫他后悔来到世上!” 郑娴儿本来还想劝他来着,不知怎的就给笑忘了。 两人静静地搂抱了一会儿,郑娴儿忽然又轻声笑道:“其实我应该向你说声‘抱歉’,毁了你的一个旧梦——那个因为爱慕你而自愿献身、并且为了忠贞于你而投河自尽的‘故人’并不存在,她只是你的朋友们替你编织的一个美丽的谎言。” “你不是在吃你自己的醋吧?”楼阙立刻笑问。 郑娴儿郁闷了。 ——她表现得很明显吗? 楼阙摩挲着她光滑的肩头,动作和语气都放得很轻:“其实,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‘美丽的谎言’。我之所以一直记得她,不过是因为愧疚而已。先前我还想呢,如果她活着,我该怎么办?我没办法喜欢一个仅仅为了‘忠贞’就可以放弃生命的女人,所以她最好还是不要回来给我添麻烦。” 郑娴儿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,面上却只装作生气的样子,嘟着嘴仰头去看楼阙的脸色。 楼阙顺势便吻住了她的唇,又吮又咬地厮磨良久才放过了她。 拥着那具温软的娇躯,楼阙心满意足:“幸好,你就是她;更幸好,你不是她。” 这话说得有点怪,郑娴儿却一下子就能明白他的意思。 这个人的表现,比她原本期待的还要好呢。 郑娴儿抿嘴一笑,在楼阙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安心地闭上了眼睛。 楼阙仍旧揽着她的肩,尽量放轻了声音说道:“枕香楼的那些奴才,你我都不便出面处置,我已叫延卿动了私刑。那个叫胡二混的没扛住打,死了;剩下的都给扔去做苦役了。关于枕香楼调教姑娘的那些手段……延卿也是才刚刚知情,他已经下令严查严禁了。我本来觉得枕香楼那种地方彻底关了就好,但这种事延卿也做不得主,他父亲那里是不会放手的。” 郑娴儿静静地听着,呼吸渐渐平稳,似乎是睡着了。 楼阙低低地叹了一声:“我知道你不喜欢,可是……关得掉枕香楼,也关不尽这世上千千万万的秦楼楚馆。这世上的惨事太多,也不是咱们能管得过来的……” 四更天的时候,外面起了一阵狂风,不知是什么东西砸在了窗上,把郑娴儿惊醒了。 这本是常有的事,翻个身继续睡也就是了。可是这会儿郑娴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,心中一凛,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。 “桐阶?”她试探着推了推楼阙的肩膀。 楼阙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,却没有醒。 郑娴儿心事重重地躺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忍不住从他的怀里钻出来,蹑手蹑脚地跳下了床。 为了防止走路出声音,她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。 她一向不愿意瞒着楼阙什么事,唯有这一件,她总觉得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。 回头看看帐中没有什么动静,郑娴儿就轻手轻脚地走到妆台前坐了下来,找到钥匙打开了一个小抽屉。 立刻便有熟悉的香气飘散了出来。 郑娴儿打开抽屉里的小盒子,却发现里面的东西已经干掉了。她暗暗地叹了一口气,随手拿过不知何时放在妆台上的一只酒盏,把里面剩下的几滴酒水倒了进去。 这次实在是她大意了。这东西原本是一直用着的,只是因为楼阙久不在家,她才收起来锁在了抽屉里,谁知竟然给忘了,今日一整天也都没想起来。 就马虎了这一次,应该不会那么准吧?说真的,她其实并不太懂这些东西! 等到酒水在盒子里晕开、把里面的东西打湿了一层之后,郑娴儿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刮了两下,挑出一片指甲盖大小的薄片来,掀开衣襟贴在了肚脐上。 做完这些之后,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坐直了身子。 谁知就在这时,她的身后忽然响起了楼阙的声音:“你在干什么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