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……” “四哥?”葛六小姐疑惑地打了个问号。 葛丰忽然意识到说漏了嘴,慌忙掩口不迭。 可是葛六小姐还是问了出来:“你说楼公子‘下手早’,那是什么意思啊?” 葛丰清咳一声,正色道:“啊哈哈……我的意思是说,楼家把这个媳妇看守得很紧,多半是知道她有本事,舍不得让外人见着她!” 葛六小姐撇了撇嘴:“你每次板起面孔说话的时候,就肯定是在说谎!” 葛丰没法子糊弄过去,只好求救地看向黎赓。 可是黎赓自己的心里正乱着,根本没心思理会他的求救。 于是,一向沉静寡言的黎三小姐也狐疑地拧紧了眉头。 缀锦阁的马车在县衙门口停了下来。 面对官差们的喝问,郑娴儿不慌不忙地把刚刚在车上写好的拜帖递了上去。 是楼家贞妇前来“拜见”县太爷,而不是缀锦阁主人前来“受审”。 “小小一个缀锦阁,怎么就跟楼家扯到一起去了?”官差手里拿着那张拜帖,站在台阶下暗自嘀咕。 黎赓顺手把拜帖接了过来,向官差吩咐道:“先送楼三奶奶和程掌柜到花厅少坐,帖子我去送。” 郑娴儿歪过头去看着他,有些莫名其妙。 黎赓察觉到了她的目光,却没有解释。 他手里拿着那张拜帖,莫名地觉得指尖发烫,脚底下也像是有火在烤着似的,逼得他一路疾奔,眨眼工夫便冲进了县衙大堂。 “你家大少爷每次走路都跟被臭虫咬了屁股似的?”郑娴儿忍不住向那官差问道。 官差虽知道对方不好惹,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:“我家公子气度闲雅,喜怒不形于色,就连书院的先生们也常赞叹的!” 第50章 你觉得你很厉害? “下官不知宜人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万望海涵,万望海涵呐!”黎县令的声音从长廊那头响到这头,刚好一句话说完,人就站在了花厅的门口。 这显然是熟能生巧,若非练过百遍千遍,断没有这样的准确与巧妙。 程掌柜压低声音嘟囔了一句:“老油条。” 郑娴儿优雅地放下手中的茶碗,兰花指勾着帕子沾了沾唇角,抬起头来。 黎县令审视的目光一直盯在郑娴儿的身上。直到距离不过两步远的时候,他才草草地拱了拱手:“不知宜人驾临我这小小县衙,有何贵干?” 郑娴儿微微欠了欠身,就算是还礼了。 黎县令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,郑娴儿只装作看不见,端然坐着,悠悠开口:“黎大人说错了。不是我冒昧打搅,而是您手底下的差爷们把我捆来的!” 黎县令赔笑道:“宜人说笑了,那帮小兔崽子还没那个胆!” 郑娴儿面露微笑,又慢吞吞地端起了茶碗。 要比耍心眼,她是耍不过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的。她唯一的优势,是“身份”。 一碗茶水都快要凉透了,郑娴儿还没有喝完。 最后果然是黎县令沉不住气:“咳咳……方才听犬子说,宜人是为缀锦阁的事来的?” 郑娴儿终于放下了茶碗,碗底碰到小碟子,发出“叮”地一声轻响。 黎县令指尖微动,面上很快又堆起了笑容:“宜人恕罪,下官事先实在不知道缀锦阁是楼家的产业……今日是鲁四官人递上来的状子,状告缀锦阁毒害人命。底下人办案心切,如有冒犯的地方,还请宜人担待。” 郑娴儿轻轻地叹了口气,随后又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:“我昨日才接手缀锦阁,诸事纷杂,尚未来得及呈报官府,不想今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。——程掌柜,这是你的疏漏,还不快向大人磕头赔罪?咱们若是早知会了大人,差爷们何必多跑这趟腿!” 程掌柜闻言,二话不说“咚”地一声跪在了地上,磕头如捣蒜。 黎县令忙叫人扶他起来,好言劝慰了几句。 郑娴儿从袖中把先前预备的银票拿了出来,连数目也没看就尽数推到了黎县令的面前:“今日在缀锦阁得罪了诸位差爷,我又不方便当面致歉,劳烦黎大人代我向他们赔个不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