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娴儿忙起身躲过,冷声道:“五公子有话就说吧,我还赶着回去呢!” “边走边说。”楼阙唇角带笑,看上去心情十分愉快。 可是郑娴儿的心情十分不好。 她加快了脚步,故意挑平时挺多人走的那条甬道走过去,不肯与楼阙并行。 谁知楼阙今日竟像是完全不打算避人似的,明明看见不远处有两个小厮走了过去,他仍是不由分说地抓住了郑娴儿的手。 “你就这么希望我死?”郑娴儿咬牙。 楼阙轻笑:“咱们两个是同犯,你死了我自然也陪着你死,你怕什么?” 郑娴儿脚下站定了,拧紧了眉头狐疑地看着他。 还算楼阙没有放肆到底,只在她手上攥了一下就立刻松开了。 只是,他嘴里说出来的话,却让郑娴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 他说:“娴儿,你先前何等轻浮放诞,如今怎么也变得畏首畏尾起来?” 郑娴儿在心里反复念着“轻浮放诞”这四个字,久久无语。 二人一前一后沿着甬道直走进大花园,视线范围内终于不再有丫鬟婆子们的身影了。 郑娴儿紧绷着的精神终于得以松了几分,这才开始认真地思忖楼阙刚刚提出的问题。 她变了吗? 似乎……并没有吧?她一向“轻浮放诞”是不假,可是性命攸关的事,岂敢含糊? 她又不是活腻了! 再说,从前不管怎样都是她一个人,如今却要牵扯上楼阙的前程,她怎么敢肆意妄为?她的良心虽不多,芝麻粒那么大的一点点却还是有的! 如今这“一点点”的良心带来的那么“一点点”的谨慎,在楼阙的眼里竟那么不合时宜吗? 郑娴儿的心里愈发懊恼。 楼阙看看四周无人,便放心大胆地牵起了郑娴儿的手,拉着她一起在一块假山石上坐了下来:“别恼,我不是说你不好。——我的意思是,今后你尽管恣意妄为,这府里不会再有人为难你了。” 郑娴儿狐疑地想了一阵,忽然瞪大了眼睛:“你今日,是不是吃错药了?” 楼阙哑然。 郑娴儿有些急了,站起身来伸手便往楼阙的额头上摸去:“不会是真的吧?你昨晚在我门外吹了一夜的风,是不是发烧了?发烧就要及时退烧,不能乱吃药的……” 楼阙苦笑着抓住她的手,一脸无奈:“娴儿,你就这么信不过我?” 郑娴儿点了点头:确实信不过,谁叫你今天一直不正常。 楼阙按下她的手,无奈地向她解释道:“咱们的事,母亲其实早有察觉,瞒不了太久的。我今日当面把实情说给她听了,就是把你托付给了她。今后我不能常在府中,母亲会帮我保你平安。事情说穿了,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。” 等他说完之后,郑娴儿自己又怔怔地想了许久,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:“不对!‘没有那么可怕’?如果真的没有那么可怕,当初我怎么会差点被活埋了?难道因为当时所谓的‘奸夫’是个奴才,而现在的奸夫是你?” 楼阙欣赏着郑娴儿怒气冲冲的模样,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鼓鼓的腮帮子:“也许,被你说对了。” 郑娴儿瞪大了眼睛。 这是什么道理?因为奸夫是他,所以就不用装棺活埋,也不用沉塘浸猪笼? 世家大族里的家法,原来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吗? 郑娴儿越想越觉得不对,一时却实在想不出是哪里不对。 楼阙却已经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。 趁着郑娴儿不留神,他悄悄地伸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腰,低头凑到了她的耳边:“其实仔细想想,你这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