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不耐。 陈景真微微一笑,自作主张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,将手里的茶盘放在了桌上。 两碟点心、一只茶壶、一对茶碗,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大老远捧了来的。 楼阙随手把书扔回桌上,心头一阵烦躁。 陈景真咬了咬唇角,似乎快要哭出来了:“桐阶,上次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……你还在生我的气吗?” “不值一提。”楼阙淡淡地回了一声,起身要走。 陈景真忙站起来拦住他的去路,急道:“先前是我不懂事,表姐已经骂过我了!这两天我跟表姐学了一道茶,算作向你赔罪好不好?” 说罢,她也不等人答应,只管慌手慌脚地把茶水斟出来,双手捧到了楼阙的面前。 在这个过程中,她的两只脚就像钉在地上的一样,半步也不肯挪动。 楼阙将双手背在身后,脸上难掩嘲讽:“陈四小姐的意思是,今日我若不喝这茶,你就不放我走是么?” “当然不是……”陈景真脸上一红,忙向后退了小半步——也就一只脚的距离。 楼阙冷笑一声,坦然地擦着她的脸前走了出去。 “桐阶!”陈景真锲而不舍地端着茶碗追了出来,“你不肯喝我的茶,是不接受我的赔罪吗?” 楼阙冷声反问:“陈四小姐这是赔罪的态度吗?我若执意不喝这茶,你是不是打算捏着我的鼻子给我灌下去?” “我……当然不是!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,你为什么要躲我!”陈景真这次是真的快哭了。 楼阙跨出门槛,淡淡道: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,我怕对你名声有碍。陈四小姐……” 后面的话,他不知怎的没有说下去。 陈景真大喜过望,几乎连茶碗也端不住了:“桐阶,原来你是为了我!” 楼阙拍了拍额头,无奈道:“刚才那句话,我纠正一下——孤男寡女同处一室,我怕对我名声有碍。” “噗——哈哈!”廊下响起了一声控制不住的大笑。 陈景真的俏脸立时红了个透。 直到这时她才看见,门外不远处的石凳上,坐着一个素衣素裙的女子——正是她最看不顺眼的郑娴儿来了。 “三嫂。”楼阙微笑着打了招呼。 郑娴儿回应他一个同样的微笑,顺便附赠飞眼一个:“我就在这儿歇歇脚,你们当我不存在就行哈!” 陈景真阴着脸唤了声“三少奶奶”,随后便转身折回书房去把茶碗放下了。 郑娴儿眨眨眼睛,夸张地拍了拍大腿:“哟,陈四姑娘怎么生气啦?是怪我来得不是时候哇?罢了罢了,我知道我这个人晦气着呢!我马上就走,你们继续,继续哈!” 这时陈景真已重新走了出来。楼阙看见她,刚刚还在笑着的脸上立刻现出了不耐烦的神色。 陈景真知道不妙,忙扯出笑容,向郑娴儿重新见礼:“真儿刚才端着茶呢,礼数不周之处,还请三少奶奶见谅。” “哟,几天不见,陈四小姐进益不小,连人话都会说了!”郑娴儿拍手赞叹道。 趁楼阙看不见,陈景真恶狠狠地向郑娴儿剜了一眼,摆手示意她走开。 偏偏郑娴儿像看不懂似的,笑吟吟地起身走了过来:“陈四小姐泡了茶?巧极了,我走了这么远的路,正觉得口干舌燥……” 陈景真脸色一变,忙道:“这会儿我的茶恐怕凉了。三少奶奶要喝,改天真儿重新给您泡一壶!” 郑娴儿缓步走到她的面前,忽然脸色一变,厉声喝道:“一壶茶而已,肯给五公子喝,却不肯给我喝?不会有鬼吧?——莫非,你是来给五公子下毒的?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?二哥?二嫂?还是你的父亲陈老爷?” “不是!你不要血口喷人!”陈景真立刻跳了起来,刚刚立起来的贤淑温雅形象荡然无存。 郑娴儿靠在门边,懒洋洋地眯着眼睛:“没毒啊?没毒你自己喝一碗给我看看呀!你若不敢喝,我即刻便叫奴才们来拿了你,送到官府去审问!” 陈景真的脸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