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这次说得笃定。 把好好一姑娘说成那样,挺缺德的,但是也知道这里边周艺然只是推波助澜,最大的导火索还是之前媒体那波报道,一夜之间所有版面都是这件事,都没挑明,但是为了聚焦热度,每个字里都是暗示。 那个私生女的名号只是为了针对陈栋手下一个即将上市的公司,剩下的诸多言论则是为了足够刺激,至于当事人的以后,显然不在考虑范围内。 逢冬准备走的时候,男生突然说了一句:“听说你被c舞团那边雪藏了,所有演出和比赛都停了,荆楚剧院知道吗?” 逢冬的眼睫颤了颤。 荆楚剧院是近几年的后起之秀,名头不算大,但是势头挺足。 “我有朋友在那边,说最近要排新舞剧,在招募团队,现在位置基本都满了,不过还有个第三顺位的替补人选没定。” 第三顺位替补,什么概念呢,训练强度不会比团队里的任何一个人低,但是可能一个上舞台的机会都没有。 也正是因为这个,导致这个位置高不成低不就,所以到现在也没定下来人选。 那个男生就是随口一提,毕竟怎么说呢,要是没有那件事,以逢冬的履历,绝对是镶金边的程度,得耀眼得一塌糊涂,他们都得仰视。 否则周艺然也不会把什么手段都用上了,生怕她的名声不够烂。 那个位置a舞最吊车尾的学生都不愿意去,更别说逢冬这样的。 三秒钟后,逢冬问:“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?” 几乎没有犹豫。 男生的目光经历了“肯定脑子糊涂了”“到不了这个地步吧”“卧槽真惨成这样了”三重情绪变化,才从兜里拿出手机,解锁:“有邮箱,扫你微信发过去?” “你读,我记。” 男生啧了一声,的确挺难泡的,连微信都这么难要。 —— 逢冬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,正好是洗漱时间,宿舍外稀稀落落地过着人,水汽从最右端的浴室往外扩散。 宿舍里冯小青在大声外放电视剧,在她进去的时候往那边瞥了一眼,完全没有调小的打算。 逢冬放了快递,转身出宿舍。 她在等一个电话,手机就搁在掌心,这个电话不一定来,不知道什么时候来,心底有点燥。 往便利店走的时候,看见了消失小半天的陈北炙。 便利店外就是操场,学期末的荧光夜跑活动还没结束,跑道上有不少人,音响放着周杰伦的歌。 他插着兜,站在便利店外,大冷的天身上就穿了件t,两指间有根燃到半截的烟,烟气不断往上溢,混进干冷的空气里。 擦肩而过的时候,他侧头看她一眼,她的胸腔因此轻微起伏了一下,而他慢悠悠地伸手,把她被吹偏的围巾拨拢回来。 周围人来人往,他的动作流畅自然,两秒钟后收回手,又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模样,继续闲闲散散地抽剩下的半根烟。 那么多双眼睛都在往这边看,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两人之间的互动。 逢冬拿完酸奶,在柜台排队结账的时候,余光看见陈北炙被人要了微信。 他身上的懒意和疲意有点明显,丝毫没影响他的帅,只是心神有点散,指间的烟慢悠悠地烧,视线被面前的女生挡住,他侧了下头,视线往便利店的柜台旁瞟一眼。 那个女生也跟着他看,看到他在看旁边那排东西,目光就有点意味深长。 他懒得解释,也没给微信。 那个女生凭第六感觉得他应该是有人了,好奇问:“你喜欢什么样的?” 这个时候逢冬行便利店往外走,边走边拧酸奶的瓶盖,那个瓶盖不好拧,她中途轻轻甩了一下手,第二次才咔哒一声拧开。 “涂黑甲油的。”陈北炙说。 听得出来有点敷衍,也觉察出他的心神不在这儿了,女生还要说点什么,他的视线已经收回来,食指在烟上弹两下。 逢冬就跟两个人擦着肩过,在听电话,手机贴着肩膀,空出手来拢着头发扎。 对面的第一句话是:“你是谁?” 动作因此停顿了一下。 她等的电话终于到了。 “朱言学姐?”她问。 朱言沉默着,像是在思考。 逢冬继续说:“我留的信息学姐应该看到了,我是a舞今年大一的新生,叫逢冬,学姐不用紧张,我跟周艺然没什么关系。” 朱言终于说了话:“你的登记信息,上面的名字,就是为了让我打这个电话过来?” 逢冬留的名字是朱言档案资料里的高中好友,算是朱言唯一一个交心的朋友,在朱言出事前半年因为车祸离世了。 所以如果朱言看得到,就一定会想办法打过来。 朱言那边又是长久的沉默,逢冬没催促,过了两三分钟,朱言才说:“她们说我有病,说我是疯子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