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玉楠接着说:“是因为他家里的事。陈北炙这个人,表面看着一副混蛋皮囊,其实不是,戚辰他们跟他在一个圈子,经历的事完全没法比,跟他一个圈子的那帮人都是服他的。” 她这么说了一段似是而非的话,感慨:“刚听戚辰讲那会儿,我还心疼过一阵,现在想想真是太亏了。” “喜欢这么一个人,太伤筋动骨了。” 回家的时候,逢冬还在想这句话,边想边划开手机,微信界面跳出来一条消息。 z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。 那只孟买猫躺在她的列表,目光懒且利。 —— c舞团的选拔在京南剧院。 逢冬过去的时候赵玉楠已经到了,也刚到,包还没放。 孟莹也在,已经换上了舞裙,很干净的白色,手腕上的纹身在这样的反差下更妖冶,更颓靡。 逢冬进更衣室换舞裙,赵玉楠跟她一块,中间视线往那边滑了一眼。 她身上的是条黑色舞裙,长发盘在脑后,纤长的脖颈露出来,低头整理裙摆的时候,一缕碎发顺着右耳滑下。 往外走的时候,赵玉楠没忍住往逢冬腰上搭了一下。 一条胳膊圈得过来。 不知道以后便宜哪个狗男人。 逢冬抽到的是第三十五号,有点靠后,赵玉楠跟孟莹抽到的号都在前边,第一批进去了,逢冬留在后台候场。 四周是厚重幕布,她坐在角落的卡座里,脑子里在过舞蹈动作,掌心一寸寸烧热,紧张和兴奋交织着升上来。 这个时候的她跟平时是不一样的,专注,安静,目光望着虚空,不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。 不少目光都朝那边落,有的是惊艳,有的就不对了。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光头男蹲在地上,拿着相机找角度,对焦的时候,肩头被人拍了一下。 他刚找好角度,一手还按在快门上,另外一只手后伸,左右摆两下,示意有事等会儿说。 手摆到第二下的时候,整个人被拎着掼到墙上,一身冷汗,那点色心激灵灵地消失殆尽,这回脑子明白过来了,拧着头朝后看。 陈北炙的手松了点,让他看清楚。 光头男看到陈北炙的时候,脸色变了变,认出来了,这是在c舞团说得上话的一号人物。 陈北炙伸手:“手机。” 光头男麻利地把手机交出来,中间想找个机会动两张照片,被他慢悠悠扫了一眼,没敢有动作了。 陈北炙单手划界面,一张张删,删完手机擦着光头男的脸砸墙上,屏幕摔得四碎。 这时候逢冬已经站在舞台上了,少女一身黑裙,脖颈舒展,手臂在半空中划出流畅弧线,一个漂亮的起势。 陈北炙在侧头看,一只手还拎着他的后衣领,另一边手肘搁在膝上,光头男战战兢兢地往这边看。 觉察到光头男的注视,他视线滑回来,懒洋洋地问:“好看吗?” 光头男揣摩着他的意思:“好看。” 被收拾了一顿。 这回学乖了,说不好看。 又被收拾了一顿。 —— 从舞台走下来的时候,逢冬整个人很轻地颤栗了一下。 有那么一瞬间,她的思绪是恍惚的。 从那次g赛结束,她没有再站上过舞台,年初参加校考的时候,有评委老师在底下说。 “这姑娘是个好苗子,在舞台上不怯,是游刃自如的,像是要把自己在上头灼烧干净。” 这个老师年轻的时候在业内也是知名舞蹈家,经历丰富,身上有点傲气在,出了名的严苛和眼毒,能给出这么个评价,是真挺满意了,她觉得逢冬是为舞台刻意训练过。 其实不是。 那会儿逢冬已经很久没站上过舞台了。 赵玉楠跟孟莹在化妆间的一角聊天,陈北炙在另一角,翘着二郎腿,已经行动如常,看上去扭伤好了。 周五的时候他的桌肚被塞了十几盒药膏,难怪好得快。 他身后站着个光头男,战战兢兢的,头垂着,自始至终没敢往这边看。 见人齐了,陈北炙捞起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