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影子,少女微微俯身,一只手压在桌角,马尾顺着灰色制服散下来。 “这个图我不会画,”她的语调里难得没有平时的高高在上,低而轻地念了一个公式。 逢冬咬了口面包,想着等会儿应该能把制服还回去了。 这件制服她穿也不是,收也不是,烫手山芋啊。 她一边咬面包一边想事,想着想着,注意力就被后边吸引过去。 肖柠还站在那儿,又念了一个新的公式。 是个外摆线的公式。 逢冬昨天刚复习到正余弦,正好这个公式里有正弦,她顺手在纸上推,推完往坐标系里画,画完的曲线穿过四个象限,围成了一个心形。 笛卡尔的心形线。 肖柠压根不是问题。 逢冬的手臂叠在纸上发呆,耳朵不自觉地捕捉后边的动静。 半分钟后,陈北炙的声音响起来。 慵懒的。 “太复杂了,我不会。” 肖柠愣了会儿,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,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,转身往外走。 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,逢冬味同嚼蜡地吃完最后一口面包,突然觉得有些紧张。 凳子腿划过地面,呲啦一声。 她的余光顺着陈北炙的眉骨,一直滑到他锋利流畅的下颌线。 在陈北炙经过她桌边时,逢冬抱着制服站起来。 “早上谢谢。” 他的眉骨扬了扬,伸臂,接过制服,目光扫过一处,停下。 黑色的水笔印,断断续续,一条心形线。 是刚才不小心印上去的。 逢冬把衣服还给他时没注意到,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,愣了一下:“我洗了再还你。” 少女安静地垂着眼,黑色长发落在肩头,耳尖有冻伤,淡淡的红晕一直扩到耳垂。 教室外边的人声渐近。 陈北炙慢悠悠看她一眼,顺手把制服搭在椅背上:“不用。” 断断续续的心形线压在椅背,若隐若现。 陈茜走进来的时候,陈北炙从她身侧走过。 白瓷砖的地面上,两个人影贴近,重合,缠绕,分开。 逢冬继续低头写卷子。 陈北炙站在外边的走廊,叼着根烟,打火机擦地一声,烟丝烧起来,灼红,他侧头跟从一班过来的戚辰说话。 戚辰今儿春风得意了一天,之前的一笔投资连本带利狠赚了一笔,早上还帮到了他小女神,他现在觉得自己站在人生的巅峰了。 虽然小女神是陈北炙替他帮的。 投资其实也是跟着陈北炙投的,他们一帮纨绔子弟整天混在一块玩,别人是光玩,陈北炙不一样。 他一边玩一边琢磨,琢磨出门道就开始搞投资,一开始有亏有赚,后来赚的渐渐就比亏的多了。 这次赚的这个投的是前几天去的那家基地,去年年初基地刚开始做,规模小,拉不到什么资金。 陈北炙那段时间热衷于玩车,b市大大小小的训练基地都被他去了个遍,最后把手里一半的钱都投进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基地。 结果一年过去,这里成了b市的政府扶持企业,发展得飞快,跻身龙头,之前的那些资金足足翻了七八翻。 陈北炙的眼光挺毒。 戚辰缺钱的时候一般无脑跟着他投,赚个翻倍不成问题。 戚辰说:“之前章子还不信,投进去的那点钱还没他去年过年收的红包多,刚跟我发消息,说被他家老爷子经济制裁了,后悔得要命。” 又说:“晚上我做东,去小京都那边。” 没回应。 戚辰抬头,看见陈北炙的手肘懒散撑在窗沿,心不在焉的模样。 过了会儿,才说:“把你表哥叫上。” 戚辰啧一声:“怎么着,你又看上什么了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