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不慌不忙地拦住他们,自己走过来,掐着她的脖子把她往被打的男人身边一扔,借着微弱的光线,她看见这个人的脸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,似乎连鼻息也没了,她吓得根本不敢看第二眼。 事情过去三年,她仍然记得很清楚,当那个金发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时,那嘴角的笑,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。她仔细一看他的脸,发现他是她前几天回青园老家时遇到的外国男人!当天因为雨下得很大,她的行李掉进了泥沟里,是他帮忙弄出来,他还顺便问了她一个地址,她一听那是自己的小区还带了路。她哪里想到,当时觉得很不错的男人,却比恶魔差不了多少。 他认出她来,最后把她威胁一番还是放过她,但也没好到哪儿去,她几乎被掐死。劫后余生她回到家一晚上都惴惴不安,思前想后便借口为了工作搬去了公司提供的公寓。可自那天开始,每天都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往她公寓门口送,滴血的刀,恐吓的信件,屋子里被动过的痕迹,还有每晚回家似乎被人跟踪的脚步声。 这对于曾经特别胆小的她,无疑是一场噩梦。精神状况也越发不好,拍广告时频频走神,最后崩溃了坚持不下去,就去求助韩嘉逸,韩嘉逸让她报警,可是警.察秘密调查了几天,根本没有发现她说的情况,刀啊,信件啊,不翼而飞,所有的证据都没了,比起离奇的故事,警.察当然相信证据,什么都没有,便以为这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,还委婉地建议她去精神科检查一下。 要说糟糕,真没有比那更糟糕的了。 但是警.方取消调查没几天,她又开始收到那些东西,她和韩嘉逸都没辙了,她想到那天警.察的建议,索性将计就计。韩嘉逸便动用自己的人脉,把她安排进a市的一家老精神病院里。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? 进去容易出来难。 呆了不到半年,韩嘉逸来探望她说被抓.住驱逐出境了。她欣喜,想着终于可以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。结果院方说她精神不稳定,仍然具有攻击力,不管韩嘉逸怎么说,都不放人。 所以她一待,就是三年。 这三年为了不给韩嘉逸添麻烦,她从来不让医生和护士近身,天天披头散发,就是不想被认出来。 总之那三年,她最不想回忆但同时又学会了很多。她有多厌恶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 这个人,祸害她不够,还要祸害她妈。 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做到不介怀。 可是她妈不让管,她要怎么办? 啊啊啊啊啊,要疯! “呆呆?该走了,去看医森。”老太太把东西准备好等着出门,却见谢小园拍了下抱枕,还以为发生什么了。 谢小园这才从回忆里醒过来,看了看时间,没想到走了这么久的神,高先生估计在外面等不少时间了,遂她也不再耽搁,跟着老太太下了楼。 虽然是三个月以来的第一次正式产检,但是宁骁确实回不来,之前推了太多通告,现在都得一一补回来。他没办法陪,她当然理解。 去检查的地方是姜以恩的私人诊所,虽然她不喜这个女人,但也没办法,她又不好去公立医院。 那晚宁骁跟她说,在金鹿奖后公布两人的关系,考虑到一些不利因素,他说自己亲自发微博公开,内容自然是他们两人的情书。这样在别人眼里看来,他们就是青梅竹马水到渠成的恋情,没有编排的理由。 他还说要在他那封信上再加一点内容,可是问他写的是什么,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,就是不告诉她。 不过这个金鹿奖不久就要举行颁奖晚会了,这意味着距离她曝光在宁骁的迷妹面前也不远了,想到那些天天嚷着要给宁骁生猴子的妹子们,她突然背脊一凉。 “太太,到了。我在外面等你们。”高达出声提醒谢小园,谢小园点点头,戴上一顶宽檐帽,和老太太下了车。 抬头一看这诊所的样子,谢小园心里这叫一个吐血,她猜想的诊所就是一个小小的门面,没想到竟然是一栋小楼这么大,无论是门脸儿的装修还是内部环境,比市医院还要好。 宁马尧这混蛋到底给这个女人投资了多少钱?! 小园磨着后槽牙,而在遥远的b市的某人当着摄影师的面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。 谁在骂他?? 谢小园直接去姜以恩办公室找她,姜以恩见了她,倒没有上次见面的敌意,而是脸色平静地让她先坐一下。 “我下去安排一点事,你等我一下。”她说着便拉开办公室的门,走了出去又折回身不咸不淡地说了句“恭喜”。 谢小园:“恭喜?恭喜什么?” “你不知道?”姜以恩没有温度地轻笑了一声,拿起办公桌上的遥控把电视打开,“正好在重播,你自己看吧。” 说完又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,关上门出去了。 老太太听不懂,她也没闹明白姜以恩说的是什么。 因为脱节三年,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