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晚饭,她帮着姥姥收拾了碗筷,就借口给人带的东西,拎着一个袋子出了门。 姥爷去托付的人就是在公安局上班的林红兵,他是小舅舅宋秀程的高中同学。据林红兵说,此次事件他们局只负责配合抓人,起因和具体细节并不太清楚。当然,林红兵不是专案小组成员也有关系。 小秋此次出门,没想着去捞人,而是直奔县委大院。当年,吴海港在占县时干武装部部长时,与他搭班子干政委的肖延平,今年刚刚提为正县长。 小秋之前跟着吴戈秦戎到过肖家,前几次从京城回来,也都去过肖家拜访,也算是熟门熟路。 肖延平不在家,肖延平的爱人李阿姨热情接待了小秋,给小秋洗了一盘葡萄一盘水蜜桃,一边让她吃水果,一边询问京城的情况。 小秋捡着能说的说了些,说吴爷爷吴奶奶身体不错,吴海港和李希阿姨也都很好,当然,也说起吴戈去当兵了等等。 李阿姨就感慨:“一转眼,吴戈都长大了,能去当兵了。” “可不嘛,他们回京都五年了。”小秋笑着附和一句,自然地话题一转道,“我今儿回来,咱们县城也变化挺大的,才几个月的功夫,街道整齐了,市面也繁荣许多,竟是不比京城差呢,都是肖县长执政有方了。” 这种比较水的马屁话,一般比较实用,可李阿姨却并不高兴,反而叹息道:“说什么执政有方啊,他是想着干点儿事让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些,可有些人却不肯配合呀,这不,又捣鼓出事儿来了,老肖为了平事儿,昨晚一宿都没睡觉,今天到这会儿还没回来,说不定今天晚上又要开夜车……你是郑老先生的弟子,是真正懂医理的,你说老肖他都四十好几快五十的人了,天天这么干,身体不得垮了呀!唉,想干点儿事,难着呢!” 小秋旁敲侧击地问了问情况,之后沉吟着道:“旁的我不太懂,我只知道,京城里是没有这些事儿的。前几天,我们街道的集体工厂,刚刚由两个个体老板注资,重新开办起来。各种服装店、饭店、旅馆之类的,也是天天有开张的,市面上是一天比一天繁荣,可没听过清产的。” 李阿姨听了这番话,沉吟良久,却只是笑着道:“等老肖回来我就给他说。” 从肖家出来,小秋没急着回家。她顺着县委家属院一路走,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富平粮站大门口。 站在这里,小秋有一瞬间的恍惚,仿佛看到那个八岁的小姑娘瘦瘦小小的身影,缓缓隐没在大门里边。当初,宋秀莲学缝纫,她跟着在这个大院里住了一个月。再后来,还曾救出了被人谋害的小舅舅…… 站了一会儿,有人从院子里走出来。 小秋没想好怎么与人打招呼,于是下意识地侧身,将自己隐在路旁的树后。那个人没出来,只是进了大门口的传达室,看身影,应该是门卫的于连平于叔。当年,小舅舅在这里上班的时候,于叔还不到五十,还算正当年,不过几年工夫,刚才一晃过去,小秋还是看到了他的脊背有些佝偻,双腿也有些弯曲,竟有些老态了。 离开粮站,小秋没再到处走动,转身往回走,路过富平乡政府大门口的时候,对面有个人骑自行车过来,穿着白衬衣,应该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。 小秋没在意,往路边让了让,然后继续走路。 可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,那人骑的自行车晃了晃,然后跳下车来,叫了一声:“小秋?王小秋?” 小秋愕然抬头看过去,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看清来人的面貌后,也禁不住在心里暗暗惊讶,没想到随意走了走,居然遇上了他。 “刘振河?你怎么在这里?” 按她上辈子的记忆,刘振河这个时间应该还在镇上上初中。要等到他高中毕业,才招工进了镇上的农行储蓄所。 被直白地质问,刘振河也没觉得不对,有些羞涩拘谨地笑笑道:“我,我大舅在这里上班,我放了假来我舅家住几天。” 哦,听他这么一说,小秋也想起来了。刘振河的大舅调进了县农行任行长前,好像是在富平乡干乡长来着。 “哦,这样!”小秋笑一笑,看刘振河的个头已经蹿到一米七三四的样子,前世他好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