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的?” 初夏脸一红,低声道:“他说是顺手替我带的。”话刚出口自己都脸红了,平宝儿嘴都咧到耳朵后了,打趣道:“怎么也不见他顺手替我带一盒,不成,我一会得找他说说理去!” 作势要走,初夏一把将她拽回去,佯怒道:“你寻他做什么,这一盒东西还堵不住你……”到底绷不住脸,红着脸道:“小姐得醒了,咱们动作可得麻溜些!” 提了热水边走,脚下生了风一般飞快,平宝儿望了一会,嘴边带着笑,自言自语道:“果然是……春天来了。”一阵冷风吹过,她缩了缩脖子,道:“娘诶,真是冷。” 不由得怀念起建州来。 提了热水往宋研竹的屋子走,恰好听见屋子窸窸窣窣,宋研竹轻声唤“平宝儿”,她赶忙同初夏一同进去。走进去,屋里燃着的熏香里混杂着旖旎的香气,平宝儿脸红心热地放下东西,伺候宋研竹穿衣裳的时候,看到宋研竹身上青一道紫一道地,心里暗暗骂道:这都半年多了,姑爷还是不懂怜香惜玉,每每弄得小姐一身伤……到底是做了什么,要将人打成这样! 正发怔,宋研竹问道:“大爷什么时候出门的?” “天不亮便出去了,怕您睡不好,特意交代了让咱们别叫您。”初夏回道,手上却一如既往得利索,捏了帕子递给她擦脸,待她坐下了,三两下便替她挽了个飞仙发髻。 宋研竹迷迷糊糊地闭着眼,随初夏装扮,过了片刻,就听初夏道:“小姐,好了,您看看怎么样?” 虽则嫁了人,初夏平宝儿却依旧改不了口,她也就随她们。 恍惚睁开眼一看,只看镜子中的人腮凝新荔,鼻腻鹅脂,除了刚睡醒有些迷茫,两眼少了些光彩外,一双唇却是红得晶亮。 初夏将梅花簪替她簪上,挨近了,眉开眼笑道:“小姐越□□亮了。” 从前听旁人说,女子幸与不幸在一张脸上便能看出,初夏从前不懂,现下却在宋研竹身上看到了变化:这才半年时间,宋研竹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,从前的美是青涩的,含羞带怯的,如今的美却是动人的,眉眼里都带着妩媚,一挑眉,便是女子都会沉沦。 宋研竹笑着刮她的鼻子:“你的小嘴儿真是越来越甜的,可是同陶壶学的?” “噗嗤!”一旁的平宝儿憋不住笑出声来,初夏跺跺脚,佯怒道:“连小姐也要打趣人家,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!”宋研竹要喊住她,初夏提了声往外奔,“大爷说,小姐您最近身子有些虚,让给您蹲些补品补身子,燕窝还在锅上呢,我这就给您拿来!” “有些虚?”宋研竹默默偏头,只见脖子上露出可疑的红痕,不由愤愤想,这成宿成宿地折腾她,恨不能把上辈子没完成的都给补上……能不虚么? 再看镜子里的自己,笑起来笑意都到达眼里,不由嘴角翘起来。 说起离开建州,还真是透着巧合。宋研竹成亲后没多久,宋家二房人原定就要离开建州随宋盛远到京师赴任,要走的前一天,陶知府收到上谕,调任回京,擢升正四品大理寺少卿衔,两家可谓是喜事连连。 那段时日,陶墨言在林源修那拔毒治疗,眼睛虽好了大半,可是越到后头收效越是微小,陶墨言恰好也有上京寻太医院医正玉满楼的打算,便随陶知府上京赴任。 两家人几乎是前后脚到了京师,时间相隔不到两个月。更凑巧的,两家的宅子就隔着一条街,步行不过半柱香的时辰便能到达,宋研竹简直欢喜极了,后来才知道,陶墨言早早便探听了宋家人定居在何处,挑了附近的房子买下来,方便宋研竹同宋家走动的。 宋研竹虽是新妇,陶知府和陶夫人却很是喜欢她,她二人成亲之后,陶夫人便让陶墨言开府另住,还免了宋研竹早晚请安,更不立宋研竹的规矩,到了京师之后更是如此——陶夫人亲口对宋研竹说,只要他们能过好自己的日子,旁的虚礼都是虚的,不重要。 公婆体贴,丈夫宠爱,宋研竹的日子顺风顺水,唯一不太顺利的还是陶墨言的身体。自从苏州回来,陶墨言脸上的那道疤已经渐渐痊愈,脱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