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端来凉水,呵呵,等着吧! 贼心不死,可不就是应当受这一劫么? 更何况——圆儿眼角一瞥,地上一滩水上断断续续冒着热气,可想而知,刚才那脚往里头一踩,啧啧,那可怎叫一个……呵呵! 圆儿光是想想,浑身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嘴角禁不住抽抽。 陈水灵见不得旁人这副幸灾乐祸,尤其是看她笑话的模样儿,心里发怒,顺手抄起桌上不知道什么玩意儿,狠狠地冲着圆儿砸过去,骂道:“都是你们害我,你们想害死我,都是你,你们!我的脚废了,废了——“恶狠狠地瞪着圆儿,说着,说着,陈水灵悲从心来,捂着脸痛哭出声。一边儿哭一边儿还不忘念叨着有人害她。 自然,这个她,除了秦沉香不作他想。 屋子里闹的这般大动静,西厢房里住着的陈凌就算是睡成死猪一样,也让给吵醒了,听着吵嚷声不由觉得十分耳熟,心思忽的清明,顿时记起这是自家妹妹的哭声,心里一紧,腰板一紧,从炕上跳起来,披上衣裳,就往外头跑去。 陈凌前脚进了屋门,还没来及多说什么,后脚云氏并武华跨进门槛儿,云氏皱眉看着屋里情形,眼风划过陈水灵肿胀的跟猪蹄似的脚掌,眼底飞快闪过一抹了然,随即嘲讽一笑,轻轻而过,一派关怀口吻,道:“这是怎么了?陈姑娘,你不是在……怎么到这儿来了?” 明知故问,这是明知故问! 陈水灵哭声戛然而止,随即声调一声高过一声,她心虚啊,委屈啊,又恨一群人来巴巴的看她的热闹,没一个解围的,叫她连个台阶下都没有! 哭了半天就是不愿让人问出这句话来,可这云氏一进门,就,就问了出来,全然不顾她的脸面。 陈水灵暗暗咬牙,一会儿恨秦沉香狠毒心黑,一会儿恨云氏没个眼色,说话不过脑子,给她难堪,脑子里一阵一阵的,真是忙的不成! 就在这时,一旁的立着的陈凌把陈水灵上下打量一遍,半跪下来,想要碰又不好碰,心疼的不得了,好容易得空插上话,满脸的心疼,连忙问道:“怎么了这是?怎么烫成这样?水灵啊,水灵,怎么烫的这是?” 说着,手里倒是没闲着,从桌子上茶壶里倒了放冷的水,顺手从不知那儿的地儿摸了块儿巾子,浸湿了,敷在陈水灵的脚上。 陈水灵嘶嘶叫着疼,一脸的委屈,抬头望偏屋门口瞧了眼,没见着想看的人,不由委屈的瘪瘪嘴,包着满眼的泪花,哽咽道:“疼死了,哥~~!” 至于陈凌问的前半句,陈水灵只当成没听到,她没法儿答呀,身处这地儿,真是不能说,说什么都不占理。 这伤挨得也太亏了! 陈水灵想着,又是一串泪珠子掉落。万般委屈只化作一个字,吐出口,“哥——!” 陈凌听着妹妹的声音,心里真是难受的不行,再顾不得其他,只手忙脚乱,急的不知该怎么好,只慌得一脑门儿汗转着找药。 圆儿看着翻了个白眼儿,自作自受,她真是半点儿同情心都生不出来。 就在这时,沉香掀开帘子走出来,脸色不是很好看,递给陈凌个白瓷的小瓶子,淡淡的道:“把水泡挑破,药粉洒上去,三两天就能恢复了。” 陈凌感激非常,“多谢夫人。” 沉香摇了摇头,默默的走到一边儿,招呼着武华夫妻坐到炕上,轻声朝着云氏夫妻两人,道:“都这会儿了,既然起来了,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罢。炉子上热着骨头汤,冲几碗热汤面,只当宵夜吧。” 不说还不觉得,让沉香这么一说,哎,别说,肚子里还真有些空空荡荡的,刚才外头吸了冷气儿,要是有碗热的吃,倒真是不错。 看着武华和云氏点了点头应下,沉香不忘跟圆儿交待:“炕柜上头小青菜长得差不多了,得有三寸,你掐一些,过水烫了,放汤面里头,添几分清爽味儿。“圆儿收起木棍,清脆应道: “哎,我这就去。” 沉香转头冲云氏两口子,道:“刚孩子惊吓住了,我家爷儿哄着呢,我这就叫他去。” 本来想着自个儿解决了,不想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,沈敬重再不出来也不是个事儿。心里头又记了陈水灵一笔,沉香掀开帘子进偏屋了。 沈敬重一转头,见着沉香,竖着食指,示意沉香静声。 低头轻轻拍着闺女儿,贝儿吧咂吧咂小嘴儿,捏着小拳头放在小脸儿边儿上,瞧着可人的紧。 沉香探头看了眼兀自睡的香甜的儿子,挨到沈敬重耳边,小声道:“哄好了?” 她可是没说谎,陈水灵那一嗓子,可是把她闺女儿吓得睁眼一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