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知道那眼色瞧着都一个模样儿似的,可是闪瞎她的狗眼! 现在想起来,她眼睛还冒着金星转圈圈儿呢! 当真是噩梦,不堪回首啊好么! 抬眼对上麦嬷嬷眼中期待,沉香一顿,抿了抿唇,安抚道:“嬷嬷放心,我都晓得。” 任谁光是一杯茶水温度都得调了三百杯,不行都难啊! 当然,这些个碎碎念沉香是不敢说的,不然那细细长长的柳条,抽在小臂上,滋味可不怎么好受! 麦嬷嬷自是不知沉香心中怨念,只是听了沉香亲口保证,这才松了口气。 相处这段日子,麦嬷嬷也是知道,这丫头不爱多话,但只要说出口,必定会做到,如此,她也就放心了,“这就好。” 麦嬷嬷抬头翘了翘天色,探头往屋里瞥了眼,侧耳细听,有了声响动作,忙推了推沉香,“爷起身了,去吧!记着,手脚轻者些啊!” 沉香木着一张小脸儿,心里头暗暗嘀咕,瞧嬷嬷这着急劲儿,恨不得将她手中水盆抢过来,自个儿进去似的,这可真是…… 对着嬷嬷点了点头,脚步微转,轻轻跨进门内,屏神静气的往没事走去。 然脚步稳健之下,沉香心中还在不停叨叨,别以为她没看见秦东那张猥琐的大脸,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了。 她这把他从前的活儿给干了,秦东不就闲了,怪道美得傻兮兮的。 行到内室,一抬眼便见国公爷已是身着内衫,立在屋中,瞧见她进来,眼神往水盆上一瞥,吩咐道:“放那儿吧!” 他历来自个儿动手惯了,倒是不用事无巨细由丫头伺候,他也不习惯。 沉香多听话呀,低头应道,“是。” 说着,轻手轻脚的将水盆放好,毛巾子摆好,瞧着国公爷自个儿弯腰撩水洗脸,静静站了片刻,沉香眼神往内室一瞥,稍一停顿,便自觉的往床铺边儿上,折被叠褥,忙活起来。 屋中打理妥当,沉香快一步,拿了干净衣裳,搭配好了头冠,玉佩,一样样的递给沈敬重。 两人俱都安静无声,却是显得默契自如。 等收拾妥当,外间用过饭后,沈敬重带着秦东、秦西大步出门去了。 只是沉香却是不用赶着的。 站在大门外,看着几人驾马离去,沉香回想了下一早上所言所行,嗯,还好没出差错,只是还得细细想一遍,不然照着麦嬷嬷那细到头发丝儿的问法,她肯定要挨白眼的。 转身低着头,刚跨进门槛儿,正想着一会儿嬷嬷问起,该如何回话。忽然只觉眼前一暗,一阵浓郁胭脂香味儿扑鼻而来,沉香反射一样身形一动,往边儿上一闪。 便听“哎呦!”一声,好大一坨“碰”的砸在地上。 疑惑的皱眉望去,只见一身着大红衣裳的女子扑倒在地上,因着这一磕,头上金灿灿的一片呼啦啦的掉落下来,只叫沉香看着,就替她头疼的慌。 这是把首饰盒都戴在身上了吧! 这么些个金子,也不怕把脖子压弯了! 沉香偏头看了看,嗯,生面孔,不认得! 想了想,左右不是自个儿撞的,人家乐意往地下爬,她拦着也没道理不是? 抿了抿唇,沉香转过身子,抬步往里头。可刚抬起脚步,身边又是一道厉风袭来,沉香真相翻白眼儿了,脚步轻巧的又是一躲。手臂却是抬起,牢牢一攥,定睛看去。 哟!好么!趴个大的,又来个小的,还都是冲着她来——她这是招谁惹谁了都? 瞅着眼前身形比自个儿大一圈儿的女孩儿,瞥了眼高高抬起,仍不断挣扎被自个儿攥的紧紧鍀手臂,啧啧,胖乎乎、厚呼呼的,这要是扇到自个儿脸上,得终成猪头了吧! 沉香只是不爱说话,没有表情,可跟傻啊什么的不沾边儿,这明显是冲自个儿来的,她又不认识这女孩儿,没招没惹的,凭什么啊?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