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浴室,拧开水龙头往浴缸里放水,陈楚砚蹲在浴缸旁,一边试着水温一边止不住地皱眉。 水线差不多了,陈楚砚出去打横抱起叶籽心,小心翼翼地放进浴缸中。 陈楚砚蹲在浴缸边,挽起袖口,拿着花洒给叶籽心冲头发,她坐在浴缸里、闭着眼嘟着嘴,冲了一分钟,也不见她睁开眼。 他只好从浴架上拿起一条浴巾,抹上点浴液,一手扶着叶籽心的肩膀,一手给她轻轻地擦背——目前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快速清醒过来。 过了两三分钟,凝视着叶籽心被水蕴开更像水墨画的眉眼—— 陈楚砚突然有些生气。 他陈楚砚什么时候这么伺候过人? 就是他母亲深陷毒海,过的不人不鬼,他单独陪着她,强迫她戒毒的时候,他都没有给她洗过澡…… 从什么时候开始,叶籽心在他的生命之中变得如此的独一无二? 甚至超过了他亲生母亲的待遇? 叶籽心忽然挣扎起来,可是四肢乏力,只能在浴缸里瞎扑腾,水花四溅,弄了陈楚砚一脸加一身。 陈楚砚按住叶籽心的胳膊,轻声问:“你想干什么?” 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叶籽心突然将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搭在浴室的边缘,晃来晃去地想要爬出浴缸,她软糯糯地骂他:“陈先生,你好坏……你最坏了……” 陈楚砚:“…………” 他最坏? 连给她洗澡,他都只是给她脱了最外面一层的衣裤,特意给她留了内衣内裤,她竟然说他最坏? 叶籽心迷蒙着双眼,不停地往陈楚砚的身上泼水:“你不要碰我……我要走……” “好好好!”陈楚砚一连说了三个“好”字,将浴巾往浴缸里一摔,“你走吧!我不管你了!” 陈楚砚面无表情地走出浴室,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拿起烟盒和打火机,又开始抽烟。 叶籽心…… 叶籽心…… 三个字,一个人,搅得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。 陈楚砚静静地抽了一根香烟,又站了起身。 虽然他嘴上说不管她了,可他也不能真的把她晒在浴室里,那一身的泡沫,水温肯定也越来越低,再生个病,还不得是他照顾? 陈楚砚微微地叹了口气,抄起电话给服务台打过去,“上来个女的,需要服务!” 两分钟就有人敲门,陈楚砚掐了烟过去开门,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,陈楚砚指了指浴室,面无表情地说:“里面。” 那人“嗯”了一声,换好鞋刚要过去,陈楚砚突然说:“等一下。” 然后他走到浴室门口一看,果然—— 叶籽心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,四肢并用的想要往外爬…… 满眼都是她白花花的细胳膊和大长腿…… 陈楚砚的眉梢跳了一跳,回手指着门口的人,冷漠地说:“用不着你了,你走吧!” 那中年女人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陈楚砚。 陈楚砚慢慢悠悠地抬起视线,冷冰冰的:“我让你走,没听到吗?” 那中年女人被陈楚砚的气场彻底镇住了,她颤抖着拎起自己的鞋,甩掉拖鞋便头也不回地跑了。 陈楚砚走进浴室里,抱住叶籽心,轻轻放了回去:“小心点……” 叶籽心似乎不领情,闭眼坐在浴缸里面直哼哼。 陈楚砚往浴缸里放了些热水,抓起刚才丢在一旁的浴巾,接着帮叶籽心洗了起来,他有些自嘲地冷笑了一声:“我竟然在帮人洗澡?” 他手上动作一顿,捏了下叶籽心那泛红的脸颊,“然后当事人还狗咬吕洞宾?” 几分钟过后,陈楚砚终于将叶籽心洗好了,打开温水从上到下冲了一遍,擦擦干净。 陈楚砚从衣柜里抽出一件浴袍,把叶籽心裹得严严实实,抱到床上放好,拽过棉被悉心盖起来,摸了摸叶籽心光滑的额头,低笑着说:“就不给你吹头发,明天头痛死你才好。” 灯光下叶籽心的睡颜看起来十分温和轻柔,陈楚砚坐在床边静静看了几分钟,轻笑了一下,站了起身。 陈楚砚捡起叶籽心的衣裤,叠了几下放在沙发上。 又回身看了看叶籽心,潮湿的黑长发往下滴着水。 陈楚砚微微低下头,正在柜子里四处翻找吹风机的时候,叶籽心苏醒了过来。 叶籽心的视线仍旧模糊不清,四肢虽然回复了一些力量,但还是软绵绵的,她想撑起身子却“咣当”一声摔在地板上。 陈楚砚听到声音,立刻走过去抱她,嘴里还责备:“你干什么呢?小心点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