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,又改了主意。 他短暂地犹豫了一瞬,上了景宁的马车。 他才刚一上车,景宁便劈头盖脸的问道:“你为何要向皇上推举我来帮着料理选后事宜?” 顾修元端端正正地坐定了,答道:“因为你适合。” 他并没多做解释,这其中的道理,景宁应该明白才对。她虽不怎么插手朝政,但却并不是个蠢人,之所以会这么问,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 “你倒是信得过我。”景宁冷笑了声。 顾修元虽与景宁素有嫌隙,但也正因为此,才会很清楚她的性情。她性情不大好,但心却不坏,若是真应承了什么事情,便一定会尽力做到,不会耍什么心计。 “你是皇上的长辈,又与那些个世家之间并无利益牵扯,自然不会害他。”顾修元冷静地分析着,随后又道,“大长公主若是还有什么事,就一并说了吧,不用再兜圈子了。” 他能看出来景宁心中还藏着事,毕竟若只是为了问这么一句,大可以在内宫门口便问了,没必要再让他上车来。 景宁最厌烦顾修元这对什么都了若指掌的模样,不由得皱了眉,直截了当地问道:“今晨我去见了云浓,你们要成亲?” 方才那问题顾修元压根就没放在心上,可如今,却是被景宁问得一愣。 他并没料到云浓会主动向旁人去提这亲事,尤其还是景宁。 就如今而言,景宁算是云浓唯一的“长辈”,她肯将这婚事告诉景宁,某种意义上来说,就相当于是最大的认可了。 等到回过神来,顾修元便下意识地露出些笑意来。 并非是那种惯常的客套笑意,真心得很。笑意入了眼,衬得他原本俊逸的外表愈发地惹眼。 就算景宁再怎么看不过眼,都不得不承认顾修元的出众——无论是在相貌还是能力上,云浓会一门心思地往他这个坑里跳,也不是毫无道理的。 “是啊,我要与她成亲了。”顾修元笑了声,语气称得上是温和。 景宁从没听过顾修元那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,只觉着背后有些泛凉,愈发地警惕起来,沉默片刻后又问道:“我刚才听皇上说,你有辞官归隐之心,便是因为这件事吗?” 顾修元抬眼看着景宁,两人不躲不避的对视着,谁也不相让,他平静地答道:“我若真说是,只怕你也不肯信吧?” 景宁挑了挑眉,未置可否。 “即使如此,那还有什么可说的?”顾修元语意不善,但态度竟还算好,只是看起来有些无奈。 其实若认真论起来,顾修元的性情并不算好,只不过碍于眼前的人是景宁,所以都有收敛。 云浓与景宁相识二十年,亲如姊妹,他如今既是想娶人家的妹子,少不得要耐着脾性,总不能将人给得罪得狠了。 “云浓生性纯善,又天真得很,你说什么她便信什么。”景宁坐直了身体,认真地看着顾修元,“可你若是不将身份来历讲清楚了,我是断然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的。” 听完这话,顾修元眼中有戾色一闪而过,但随即又掩去了,他似笑非笑道:“大长公主以为我是什么来历?再者,能叫停这亲事的只有云浓。” 言下之意就是说,景宁不同意也没用。 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想再与你兜圈子,”景宁神色凝重地问道,“你与太子昭有什么关系?” 太子昭,便是先帝的兄长,那位因着谋逆被处死的元后所出的长子。 景宁质问之时,一直在留神观察着顾修元的神情,他神色自若,只是眼中多了些嘲讽的意味。 “你若是不肯说,那咱们就到云浓面前去分辩清楚。”景宁今日是下定了决心,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。 顾修元眯了眯眼,冷冷地看着她,这几乎让景宁有些不寒而栗。 “你敢拿这些话来问我,无非就是仗着有云浓在,我不会拿你怎样就是了。”顾修元嗤笑了声,“长公主不觉着可笑吗?一边质疑着我对云浓的感情,一边又因此而有恃无恐。” 景宁被他道破了心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