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见着的。” 这算是对昨夜争执的让步。 云浓撑着坐起身来,看着他穿衣束发,叹了口气:“你这又是何必。” 顾修元并不像她这样,整日里闲得没事干,想怎么消磨时间就怎么消磨时间,他还有那么多正经事要处理。就好比如今,他离了这里,还得回府去梳洗换朝服,紧赶慢赶才能不错过大朝会。 云浓着实不能理解,他何必非要折腾这么一遭。 “我乐意如此,”顾修元看出她的疑惑,走近了些,俯下身在她唇角亲了下,而后低声笑道,“这就值了。” 他这一下猝不及防,云浓也没来得及躲,呆呆地被他占了个便宜。 顾修元忽而想起昨日的事,又道:“四方斋里的丫鬟不懂事,我已经换了,也知会了掌柜,你若是看中了什么东西,尽管去拿就是。” “拿我的东西充大方,”云浓懒洋洋地笑了声,摇头道,“不过还是算了,我若是真搬了那些东西回来,只怕是要吓着翠翘她们的。” 昨日那柄青玉骨折扇就已经够呛,她手头也没什么银钱,再拿四方斋的东西,可是寻不着什么合适的理由了。 顾修元想了想:“你那香料铺子……” “顾大人,”云浓打断了他,“时辰不早了,再耽搁下去,大朝会都来不及了。那么多家国大事等着,您就别惦记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。” 顾修元抬眼看向云浓,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,云浓究竟是为了他好,还是不想让自己插手她的事情。只不过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,他若是不想再打破如今的勉强维系的平和,就必须见好就收。 “那好,”顾修元理了理腰间的环佩,“近些日子朝政繁忙,我或许不会再过来,你若是有什么难事,尽管让人找我去。” 他也没再看云浓的神色,说完便离开了。 云浓倚在床头,听见这话后略微松了口气,但也说不上高兴与否。 等到顾修元离开后,云浓怔了会儿,便又躺回去想要继续歇息。但或许是与顾修元的闲聊驱散了睡意,翻来覆去,她都没能再睡过去,只好漫无目的地发了会儿愣,等到外边传来动静后,自个儿起床梳妆。 翠翘早就对她的晚起习以为常,见她一大早就起了身,关切道:“姑娘昨夜可是又没睡好?” 云浓点了唇脂,轻轻地抿了抿唇,回头笑问道:“如今我早起一回,都成稀罕事了?” 其实若刨除一大早被顾修元扰醒这件事,她昨夜睡得倒是挺安稳的,一夜无梦。 翠翘走近了些:“姑娘今日是要出门去?” 云浓穿了件嫩黄色的齐胸襦裙,鬓发梳得整整齐齐,略施粉黛,笑起来唇红齿白的,看起来很是娇艳。 她对镜打量着自己,抬手扶了扶珠钗:“在家中呆着也无趣,咱们到绮罗香去看看。” 翠翘连忙应了声,出门去吩咐小丫鬟摆饭,又让人准备马车。 配着小菜吃了半碗白粥后,云浓知会了祝嬷嬷一声,便带着翠翘出了门,到绮罗香去了。 大抵是来的早,绮罗香这边还没什么客人,只有阿菱在柜台后坐着,正在摆弄着新折来的桃花。一见云浓,她随即站起身来,笑道:“姑娘怎么来的这样早,可用过饭了?我这里还有些自己做的糕点,姑娘若是不嫌弃,我拿些来。” “好啊,”云浓点点头,“我早就听四妹妹提过,说你的厨艺甚好,如今也好让我见识见识。” 阿菱抿唇笑着,从里间取了个三层的食盒出来,摆开来。 这食盒中盛了各色糕点,卖相极好,精致得很。 云浓原本只是随口一提,如今却是真起了食欲,拈了个捏成兔子形状的芝麻糖包,小心翼翼地咬了口,立即夸道:“甜而不腻,又仿佛带了点槐花香,好吃极了。阿菱你可真是什么都会,样样精通。” 打从见着第一面起,云浓就很喜欢阿菱,脾性对胃口,又是个有本事的。 “姑娘谬赞了,”阿菱又让着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