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候,她本能的躲闪,直到她顺着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,发现墨汁早已溢了出来。她一阵慌张羞窘,取了帕子收拾。 就这样心弦紧绷着,一直挨到他收了公文,入帐安寝的时候,她才松了一口气,按着规矩熄了灯,挪到外间的小榻上替他守夜。只是她铺开被子刚想躺下,便听见里头传来他的声音。 “日后来此守夜,都要如此,一月为期。” 南枝抠住被角,只是一个晚上便这般难熬,她要如何熬上一个月之久呢?这是他于她的报复吗?还是换另一种手段在逼她妥协? 南枝躺在小榻上,原本并不敢睡去,只是大概这一日心弦崩得太紧,后来不知何时便失去了意识。等她再听到响动惊醒时,见外头已有亮色,齐敬堂那边也传来起身的动静。 她慌忙的掀开被子查看,却见一切规规整整,并无异常,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。 她只好起身进去替他穿戴,只是她进去时,齐敬堂已大体穿戴好了,人显得干净又齐整。对比之下,南枝扯了扯昨晚被她压的有些发皱的衣服,狼狈又羞窘。 “天要亮了,收拾齐整些。” 齐敬堂说着,扫了眼屏风后,意思不言而喻。【看小说公众号:玖橘推文】 南枝听着那话,仿佛是她自己上赶着似的,顿时又气又恼,却不敢发作。想着一会儿丫鬟们便会进来,忙藏了屏风后,拾掇好自己。 值夜一直是她和紫苏轮流来的,因此她每隔一日便要再次守夜一晚。只是余下的那几夜仿佛真如平常一般,他从未有过什么轻薄的举动,甚至连话也极少对她说,只一切如常的样子。这让南枝生出些侥幸之心,觉得或许他早就将此事忘了,怕是耿耿于怀的只有自己。 于是这一夜南枝来守夜时,见他埋首于长案后,只专注的看着什么,便心存侥幸的只在屏风后站了一会儿,便进去了。哪知刚一进去,便与他严寒威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。 “胆子不错。” 作者有话说: 第10章 葵水 南枝被这语气吓得不轻,真怕他又想出别的什么法子来折腾自己,赶忙又退到了屏风后,半晌才挪着步子走出来了,好在对方再没有计较的意思。 只是南枝刚走几步,身子却骤然一僵,有股热流顺着腿侧滑下。南枝意识到什么,像是当头一棒。连日来的惊惧羞耻,突然都在这一刻汹涌而来。 她再也抑制不住身子的战栗,渐渐地蹲下身,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来,她捂住脸,哭得有点发颤。 齐敬堂很快注意到她的异常,眉头一蹙,刚起身准备走近看看,就听到她乞求般的哭音: “您别过来……” 那声音里满是无助和乞求。齐敬堂看见她紧紧护住裙摆的模样,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语气放软了些。 “穿戴好回去吧,今日不必了。” 他说完便推开门走了出去,方便她收拾。 夜风很凉,瘦月也暗淡,风中偶尔有一两声草虫的悲鸣。 南枝再出来时,已神色如常,只眼圈有些红,看见了他,便将目光躲开了,只神色呆滞地往前走。 齐敬堂看着她伶仃的身影,想叫住她说些什么,然而终究没有开口。 直到夜半,他听见院里有响动,起身唤紫苏来问,才知南枝烧得很厉害,一直退不下来。几个丫鬟正跟紫苏商议要不要破例请大夫过来。 齐敬堂面色沉凝地走出来,吩咐紫苏领着对牌去请大夫来,自己则披了袍子去往南枝屋里。 一进去,果然见有两个小丫头围在床边,南枝正躺在那儿,额上搭了块湿帕子,面色有不正常的潮红。 两个小丫鬟见齐敬堂过来,都是吓了一跳。齐敬堂摆手,让她们继续照顾,自己则坐到了一旁,伸手一碰,她脸颊果然热的发烫,他眉头拧得更紧。 好在大夫很快就过来了,诊了脉,开了方子,只说是忧惧过甚,又感了风寒,这才起了高热。两个小丫头忙下去煎药。 ?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