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。 往后的日子还长,一味地步步紧逼只会适得其反。 温楚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取出来看了一眼,目光微暖,然后飞快地给木拓回了信息:“好的,谢谢你。” 纪凛冬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,身子一顿,面色越发的冷,见小桌上摆着清晨才插的鲜花,修长白皙的手指不经意地带过,砰的一声,花瓶连同鲜花都摔了下来,四分五裂。 温楚被吓的身子一颤,见他碰到了花瓶,而这会儿也不知什么情况,管家跟郑谷等人全都跑的没影了,顿时说道:“你别动,我来收拾。” 她去找扫帚,回来时,见纪凛冬果然保持之前的姿势没有动。 温楚将碎了一地的碎片和鲜花都收拾在一起,倒掉,然后看到静静躺在外面的急救箱,一言不发地拎了进来,打开箱子,不冷不淡地说道:“最好去医院拍个片子。” 这还是分别以来,温楚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,虽然男人知道,她是怕他报复木拓,但是心依旧难以自制的轻颤,心口发热,像是发烧了一样,烧的脑袋都有些晕乎。 他目光微暗地看着她白皙的小脸,和有些湿漉漉的眼睛,低沉地说道:“你帮我上药,木拓打我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。” 他说着抬起一张被揍的有些惨的俊俏面容,男人的五官比东方人要深邃一些,唯独眼睛像东方人,细长的卧凤眼,没有任何的攻击性,让棱角分明的线条柔和了许多,透出斯文清俊的味道来。 温楚看着他坐在轮椅上,抬起面容的模样,指尖一颤,随即低头去找跌打药,用棉签沾了跌打油,轻轻地擦在他的伤口处,曾经她最爱他一张脸,情到浓处时,总是喜欢亲他的下巴,摸他高挺的鼻梁,那时候心比天高,觉得这个俊俏的男人从头到脚都是她的。 “这是按摩的油,需要推拿才能散去淤青。”男人低低地开口,胸腔都在隐隐震动。 两人离的很近,又很远。 温楚手上动作一顿,看着他,没给他按摩推拿,淡淡地问道:“你上次说跟我复婚,是认真的吗?” 纪凛冬的目光猛然一变,细细地审视着她,脸上的那点轻松神情也收敛了起来,点了点头,沉沉地说道:“嗯。” “纪凛冬,我不想跟你复婚,你知道的,虽然我很穷,出身又低,还是孤儿,可我也是一个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人。 你抚养我长大,我一直都记着在,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,就一直往前走,开始新的生活,不好吗?为什么连最后一丝的情义都要磨灭掉?”她睁着乌黑的大眼睛,定定地看着他,没有躲避。 纪凛冬内心酸涩胀痛,他只想她做他的妻子。 “没有新的生活。”男人的声音几若未闻。 纪凛冬伸手,修长白皙、骨节分明的手指想握住她的手,又有些克制地握紧,她不懂,现在她才是他的新生活。 “半年时间。”男人抬眼,低沉地说道,“这半年里,你不要躲避我,搬回富林路住,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,半年后,如果你还想离开,我不会纠缠你。立字为据。” 纪凛冬有了很强的危机感,温楚对木拓的信任让他恐慌,要是继续放任温楚跟木拓做邻居,他也不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。 他如今想不到任何的办法,只能破釜沉舟。 温楚身子微颤,见男人目光沉沉暗暗,深不可测,重新搬回去?只需要忍过半年就能重获自由? 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她声音微微沙哑,有些意外。 “嗯。”纪凛冬点了点头。 纪凛冬让郑谷带来了协议,协议很简单,温楚搬回富林福的私人府邸,半年后,纪凛冬将富林路的房子赠与她,不干涉她的生活。 细则则比较多,不过大多都是站在温楚的立场考虑,男人似乎只是希望家里多一个人一起生活。 纪凛冬签了字,将手中的钢笔递给她。 温楚了解纪凛冬的性格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,从他纠缠这小半年来说,已经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,加上这一次木拓打了他,他表面说不追究,可若是没有达到他的目的,他没准明天就展开了报复。 纪凛冬从来不是一个拘泥于规则的人。 她握住钢笔,有些颤抖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