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情格外好,除了有些丢人以外。 这时候已经早上6点,乔越去忙了。 清晨宁静祥和,风吹过,树叶沙沙作响。 拂面的微风和着椰枣树和泥土的芬芳,隐约透着尼罗河的气息,她爱这个味道。 在外面站了会,身和心终于在燥热中寻得一抹宁静,苏夏笑了下准备回去补个回笼觉,可背后却传来杂乱的人声。 有人在喊,有人在哭,乱作一团。 人群抬着担架跑过她身边,女人哭着跟随,双眼红肿,声嘶力竭。 担架上的人被分不出颜色的布搭着,上面被浸染出深褐印记。 有些不敢想那些印记是什么,苏夏愣了那么几秒,继而脚步不停地往楼上赶,拿起相机飞快跑下。 下楼的时候负责外科的墨瑞克和列夫已经站在那里,担架就这么摆在前面的土坝子上。从自己的角度能看见一只手搭在担架边,露出的那一截红肿并有些溃烂。 她愣了愣,继而抬起相机,对准这一幕按下快门。 随后赶来的女人扑在列夫腿边,一个劲地用当地话哭喊着什么,无论他怎么劝人都不肯起来。 列夫很无奈,但时间紧急。 他让人都散开,快速给担架上的人做检查。 最后捏开患者的嘴,手电筒照了一下就皱起了眉:“呼吸肌和膈肌严重感染充血,伴随痉挛,患者无呼吸。” “生命特征?”墨瑞克靠近。 “微弱,瞳孔对光反应不大。”列夫瞬间判断:“开喉,没时间了。” “不不,”牛背忙拦着列夫,“你等等。” 他像是在对那群人翻译,刚说了几句,女人哭得更凶,抬担架的三个男人也开始涌上来指手画脚。 牛背:“他们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切开他的身体?” 这个被苏夏誉为铁塔一样高的俄罗斯毛熊向来脾气冲,这会急得嚷嚷:“人命重要还是理解重要?墨瑞克,准备手术!” “不行,这样不行。”牛背也急了:“切开身体是这里最大的忌讳,列夫,他已经不行了,算了吧!” 苏夏望向担架上的男人,他的脸色已经变得乌紫。 墨瑞克给他做心肺复苏,一下又一下,快200斤的体重几乎全都压了下去。 这力度和重量与电视里演的完全不一样,苏夏的心被紧张的气氛刺激得揪起,飞快用相机记录下来。 “不行,撑不住了。”墨瑞克吼了声:“把人带进去。” 列夫蹲下就想去抱,而站得最近的两个本地人直接开始抢。 场面一时变得混乱无比,连带着几个小护士也神情激动地出来解释。 “切开才有活路,我们会帮他缝合上,否则他窒息死的。” “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们解释,为什么不相信我们?” 牛背夹在中间,嘴角都快急起了火泡。大家七嘴八舌,他压根翻译不过来:“他们说魔鬼才会这样做,掏心挖肺!” “怎么受伤的?” “他只是被弓箭割破了手指,为什么不看他的手,反而去开他的脖子?!” “那是破伤风引发的感染!” 医疗队的人一边组成围墙,一边尝试着想把人挪进去。 可他们不敢做出过激的举动,所以完全抵不过情绪激动的那群人,他们甚至开始推人和咒骂起来。 大家正吵得不可开交,只听一声低沉响起:“够了。”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。 人群分开,乔越从病人身边起来,冰冷的眸子扫过那群人后开口:“他已经死了。” 当牛背把话翻译出去,女人腿一软趴在地上。她跪着前行到那人身边,不住亲吻他的手臂和额头,泣不成声。 仿佛失去了全世界。 那种悲痛,苏夏没法感同身受,也不想感同身受,她下意识看向乔越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