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越不否认,此时此刻自己的心跳动得有些不规律。 说不出的陌生感。 纵使这样,他还是耐着性子让对方先出来,自己再进去。 病房外面有两个床铺,里面还有一扇门,他推门进去,心一下子就软了。 苏夏头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,打了石膏的胳膊在胸前,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。 巴掌大的纤细脸庞有些白,眼眸合着,连带着呼吸都很轻巧。 乔越在门口站了会,放轻脚步站在床边。 黑发披散在两侧,又在拉上窗帘的室内,她的皮肤看起来莹莹白得透明,格外……惹人怜。 走之前还好好的。 乔越垂眼,手指滑过那圈绷带,最终落在有些白的唇边。 柔软的触感,有些发热的温度。 “刚才有人守着,这会有事回去了。”旁边床铺的病人个50多岁、打扮时髦的女人,声音有些沙哑。 乔越目光扫过她的脖子,女人苦笑指着那一圈伤痕:“切甲状腺后声带受损,还没回复过来人跌了一跤。” “她还没吃午饭。” 乔越眉心微皱:“她一直睡着?” “小姑娘,娇气。掰骨头的时候疼得哭,估计是累了,一直在睡。” 疼么。 肯定的。 心底像被无形凉意萦绕,丝丝缕缕,不捉不到,可最后都成了有形的缝合线,在上面缠绕,拉紧。 一阵紧缩。 床头柜隙开一道缝,乔越从里面抽出苏夏的照片。 边看边皱眉。 右胳膊上是骨裂,好在裂口浅,并不是骨折。 只是裂痕处靠近手肘关节,复健恢复会有些疼。 颅内是核磁共振的片子,里面一切正常,翻开的病历本里记载:轻微脑震荡。 乔越眼底的黑越发浓厚。 女人见他对着片子良久未动,建议:“你才来不清楚状况,要不按床头铃叫医生过来给你说说?” “不用,我就是医生。” 或许是他身上的气场太过凌烈,原本还想说几句的女人闭了嘴。 电话震了下,乔越拿出看了一眼,手指扫过屏幕回复了几个字,而后调至静音。 一时间屋内只能听见老旧暖气片工作的声音。 “唔。” 细微的呻/吟,乔越瞬间放下手里的东西靠近。 睫毛颤抖,几次睁眼视线都有些涣散,隔了好一阵苏夏才慢慢有些意识。 白炽灯刺得她想流泪,脑袋和手臂都是一涨一涨的疼,仿佛绷带和纱布下裹着的是不住跳动的经脉。 她睁开眼就看见乔越了,以为是脑袋摔坏出现的幻觉,于是又把眼睛闭上。 乔越:“……” 男人捏了下她的脸。 入手滑嫩细腻,而他的手心和指尖都有一层薄薄的茧,长期使用医疗器具留下的印记。 苏夏被摩挲得有些痒,再度睁眼,琉璃般的瞳孔里起了一层雾。 乔越坐在床边的凳子上,俯身:“疼不疼?” 苏夏刚点头,脑袋就嗡嗡作响,秀气的眉头瞬间蹙起一个川字,想呕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。 “别动。”乔越伸手,轻轻按过她的晴明和耳后。 说来也奇怪,苏夏原本很想吐的,那股子恶心的感觉竟然简简单单就被他几个手法给压下去了。 “感觉好些了。” 苏夏说话还有些慢,清晰过后那股子疼又在往神经里钻似的,呼吸慢慢变得急促。 她看着乔越,眼眶越来越红,声音轻飘飘的:“你来了啊。” “我来晚了。” “不晚,”苏夏小小地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