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去找沈练过来……” 刚才实在是太过刺激,直到现在她靠着迎枕才缓过来,宜宁摇了摇头,问:“大伯母她们不知道吧?” “大伯母带着人先一步回去了,应该是不知道的。不过闹得有点大,聚德庄里应该有人看到了。” 现在也管不了别人了,由她们去吧,总归没有看到屋内什么情景。宜宁现在是想到陆嘉学的话……陆嘉学是什么意思?连累旁的人,他指的是谁?难不成他要对三哥动手?还是要对父亲魏凌动手? 对被他害死,从没有人知道过存在的前妻。他这又是何必,逼她回去到底要干什么! “您这伤怎么说……”珍珠有些为难,“姑爷怕是很难不会看出来。” “吩咐今天的人,什么都别说就行。”罗宜宁不知道这种事怎么解释给别人听。义父试图施暴,所以她被迫跳楼?不用传出去,她直接吊死在悬梁上免得连累魏家比较好。 一行人先去了家医馆包扎,才赶回罗家。 回到罗家的时候天色微黑,已经过了饭点。 罗慎远叫婆子给她留了饭,搁在蒸笼里热着。一碟粉蒸肉,一碗乳鸽炖山药,尖椒牛柳,醋拌的黄瓜丝。宜宁却一点胃口也没有,她反思自己白天的所作所为,在面对陆嘉学的时候的确称得上是愚蠢。她恨自己这些年没有多大长进,但是蠢事已经做了,没有办法弥补。陆嘉学现在开始怀疑她了。他究竟要做什么? 屋内点着烛火,一般吃饭都是宜宁说话,罗慎远听。罗宜宁日常琐事多得是,罗宜玉的罗宜秀的,打包起来一股脑儿地说给他听,吃饭总是热热闹闹的。由于小时候培养的习惯,罗慎远在饭桌上几乎是不说话的。今天她也不说话,只有碗著的声音。 “不过是去喝个茶,怎么就摔成这样了?”罗慎远就淡淡道,“还包扎得这么难看。一会儿找药膏纱布来,我重新给你包扎。” “我见树上的石榴长得好,便想亲自摘些给你们带回来。”罗宜宁早就想好了说辞,“我带了好几篮子的石榴,你要不要吃?” 罗慎远看她一眼:“都包扎成这样了还吃,以后不许跟罗宜秀出去。” 她小时候就爱和罗宜秀玩,老是出事。罗慎远不太喜欢罗宜秀,怎么出嫁了还住在娘家,该回夫家去了,否则像什么样子。“明天我去和大伯父说一声,请朱家过来接人回去。” “她明天自己就回去了!”宜宁只能拉着他的手臂笑着说,“你不要生气,我以后注意些就是了。其实都是皮外伤,没伤得根骨。” 罗慎远见她也没胃口吃,搁下筷子,叫下人把席面撤走了。 他把她受伤那只脚拿起来放在自己膝头,把她的裙子撩起一些,然后捏了捏她的脚踝。宜宁痛得脸色都变了,啊了一声。他抬头看着她,似笑非笑问:“皮外伤,嗯?” 宜宁只能道:“下次不敢了。” 他见她可怜兮兮的,揉了揉她的头安慰:“好了,不疼。” 丫头已经去寻了纱布来,他重新给她包扎,包得漂漂亮亮的。像一颗精致的小粽子。 “三哥,你从哪儿学的这手艺?”宜宁举起自己的脚看了看,确是很漂亮。他活得很严谨,书房里毛笔都要顺着一个方向摆,书籍按了类别和册数挨个放,连包扎个伤口也是。 “哪儿这么多话。”罗慎远把她放在床上,“这几天好好养伤不要动弹,知道吗?” “好。”她自然乖乖答应他。 “遇到什么麻烦,可以跟我说。”罗慎远突然说了句,“如今我是你丈夫,有事我帮你解决。” 她吃了好多不爱吃的尖椒,喜欢的粉蒸肉却次次都避开了,她的筷子就没有夹过尖椒以外的菜,只因为那道尖椒离她最近。必定是有心事的。 “没有什么的。”宜宁说,“就是看戏累了点。” 等晚上睡的时候,外头已经熄灭了烛火,唯有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。宜宁看着床顶的承尘,四角挂的络子。她想了很久,才侧过身支起头说:“三哥,你……熟悉陆嘉学吗?” 罗慎远睡在外侧,两人之间隔了一尺宽的距离。他睁开眼问:“怎么了?” 宜宁继续说:“也没什么,我只不过觉得他是个很可怕的人……”她不愿意连累罗慎远,如果真的连累,她可能会去找陆嘉学求饶也不一定。 “我很熟悉他。”罗慎远再闭上眼,“你成日不要多想,这些事不用你管,免得操心。” 宜宁才又躺下。她伸出手拉住罗慎远的手。罗慎远任她握着,一会儿侧头看她已经睡着了。他侧身把她拥到怀里来,让她睡得更好些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