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拥护太子的。 罗慎远道:“我听说他与您政见不和,您做编修的时候出错,还曾罚过您抄书。” “他虽然与我不和,却也从没有因此为难过我。”孙大人一笑道,“我那时年轻不懂事,还曾跟他犟嘴。” 孙大人说完就不提这事了,而是又道:“不说这些了,先为你洗尘接风才是!”说罢又叫了小厮给罗慎远准备午膳,罗慎远就坐在会客厅里喝茶。刚放下茶杯,就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渐渐近了。 他抬起头,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曼妙的身影。这秀美清丽的女子穿着一件青色的缎袄,雪白的湘群,如云的发髻上簪着青玉簪子。身后跟着好几个丫鬟。她看到罗慎远的时候脸色飞起一抹淡红,语气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欢喜,给他行礼道:“慎远哥哥,你怎么回来了!”可能觉得自己这般太急躁了,她又忙柔声地解释道,“我不是刻意来看你的……我是来找爹爹的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罗慎远只是淡淡一笑,也没有拆穿她的话。 她跑得急匆匆的,孙大人又恰巧出去了。他不用猜都知道孙从婉想做什么。当年他在孙大人府上的时候,曾受了孙大人的命给孙从婉讲学,在孙小姐的花厅里拉一道帘子,两人都看不到对方。孙从婉比他略小一岁,那时候就对他有了别的心思。 罗慎远洞察人心,虽然知道但也从来没有点破过。只是当做什么都没有,继续给她讲学。 孙从婉听了他的话心里更是紧张,再看这个人依旧如她记忆中般,疏朗的眉眼,俊雅而沉稳。她低垂着头话都说不出一句。她想起父亲跟她说的话:“……你喜欢慎远最好不过了,我倒也赏识他。就怕他有朝一日金榜题名了,想和他结亲的人家多得是,到时候人家就未必看得上你我了。万幸成章也给了我回信,说只要慎远金榜题名那一日,就与我们家最小的女孩儿结亲。” 孙从婉当时还很不好意思,孙大人见了哈哈大笑,孙从婉也抿唇笑起来。她当然是喜欢他的,他来给她讲学的时候只带了册书,长得这么好看,又沉默寡言的。与他一样年纪的人都没有他沉稳,但当他淡淡地看着自己的时候,眼神这么幽深,分明能让她脸红心跳。 现在她看他的感觉更不一样了,且隔了好几年,总觉得他又更沉稳了一些,甚至觉得他的身材更高大了一些。她心里隐隐地期待能和他多见一见。 孙大人这时候正好从外面进来了,看到自家女孩儿站在门口,平日端庄贤淑现在完全是小女儿的姿态。他暗自发笑,跟罗慎远说:“慎远,从婉前几天出了个对子精巧,我竟也对不上来。如今你来了,不如让她说给你听听,看能不能对上来?” 罗慎远听了低头一笑,站起来平稳地说:“那从婉妹妹说来,我姑且试试吧。” 孙从婉看他身材比她高大许多,正背手站着,认真地看着自己。就说:“是小女几日前去江楼所见,有感而发。请慎远哥哥一听。”她定了定神,走上前几步轻声道,“望江楼,望江流,望江楼下望江流,江楼千古,江流千古。” 孙小姐的才情远近闻名,虽然孙大人也几分说笑在里面,但的确是有些才华的。 罗慎远听了略微一想就有了主意。“那罗某就献丑了。”说罢一顿道,“印月井,印月影,印月井中印月影,月井万年,月影万年。” 孙从婉看着他的目光更是像水一样的柔和。的确不愧是少年成名的解元郎! 等罗慎远终于从孙大人这里出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晚了。 他上了马车,跟着他的护卫立刻给他递了封信:“……三少爷,从国公府里来的。” 罗慎远脸上温和笑意已经不见了,他嗯了一声,示意车夫可以走了。他打开了信,面无表情地看完了,然后再缓缓地折起来。 看完之后护卫伸了烛台过来,罗慎远把信烧了。然后说:“送去英国公府的信都没进去吧?” “英国公不准罗家的信送进去。”护卫为难地说,“小的们也没有办法,只要是送到小姐手上的东西,那都是要经英国公查看的。英国公府也不是寻常的府邸,人手也插不进去。” “算了。”罗慎远说,“不必往里面送信了。”反正宜宁也收不到,知道她在里面还算是尚可就行了。 “您不去看看七小姐吗……”护卫犹豫地问,“我以为您这么早来,就是要去看七小姐的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