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道:“你这丫头好不懂礼,这是我们七小姐!” 青渠接着就说:“我说的不就是七小姐吗,你们家里一个个的都好生气派。这有什么可凶的!守门的都那么凶,我跟郑妈妈在真定的时候,哪个乡绅老爷对我们不是恭恭敬敬的!” 松枝还欲再说什么,宜宁拉住她说:“松枝,不要紧。”这女子自幼长在乡间,想来是随性惯了,何必跟她计较。 青渠听到宜宁说话又娇娇软软的,还是特别好奇:“小姐都如你一般细皮嫩肉吗?你要是在我们农庄上玩,肯定会被那些野丫头打哭的。你怎么长得软趴趴的……”她走过来捏了捏宜宁的手,似乎想感受一下。 宜宁却被她捏得一咬牙,这女子的手劲儿怎么这么大! 雪枝和松枝却惊呼,连忙把她拉开:“你做什么,莫要乱动!” “我又没有怎么样。”青渠有些莫名其妙,怎么这些人都一惊一乍的。 郑妈妈来之前就叮嘱过她,要她好生待这位七小姐,跟这位七小姐亲近。她在农庄上的时候还经常跟那些长工的孩子玩,把他们举起来,他们一个个不都高兴得不得了吗。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娇贵、软软的小姑娘。生得白嫩娇小,圆圆脸蛋,五官也都小巧秀气。穿着一件缂丝的小褂,脖子上戴着精致的长命锁。收拾得整整齐齐,矜贵极了。跟农庄上的小孩完全不一样。 她也不过是好奇而已。 宜宁深吸了一口气,揉着手腕说:“青渠姑娘,你要不先坐下来吧。” 青渠看到她白嫩的小手浮起了一个红印子,有点不可置信。她的皮肤也好娇气! 郑妈妈说过要对这个七小姐好的,她把人家捏伤了,好像真的不太好…… 青渠抱着木箱坐下来。 宜宁在想祖母的事。祖母突然让她把郑妈妈留下来,肯定是因为她自己的身子不太好了,她在为自己的日后打算。却不知道她的身子究竟坏到什么地步了…… 郑妈妈写好药方之后,徐妈妈便亲自带着两人下去安顿,随后才吃了午饭。 因郑妈妈来了,宜宁她们也没有去高家。罗老太太在内室受郑妈妈的针灸调养,宜宁就在西次间,趴在小几上写字。 刚写过了两篇,外面就响起来鞭炮声,锣鼓喧天的。 是新晋的解元回府了。 宜宁看到院子里好些丫头都跑出去张望。她听说中解元回府的时候,九街十巷都会很热闹。人们竞相来看解元的风采,堵得走都走不动,何况少年的解元——本朝也只有三人而已! 她搁下笔跑进内室,跟罗老太太说三哥他们回来了。 郑妈妈听到的时候似乎微微一愣:“中了解元……可是当年那个含蕴留下来的孩子?” 罗老太太闭着眼握着宜宁的手,她也听到外面喧嚣热闹的声音,慢慢说:“你还记得那个丫头。” 郑妈妈道:“那丫头太过聪慧,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。当年若不是我发现了,恐怕谁都还不知道是她下的毒……” 郑妈妈的语气很平常。 当年那些事一次次面容模糊地呈现在宜宁面前,但是再惊心动魄都已经过去了。现在只余一个老妇平淡不过地叙述此人。宜宁看着两人说话,心里却在暗想。 郑妈妈施针的动作不疾不徐,罗老太太虽然累,但是精神尚好。那么如此看来,祖母的身子虽然不好,但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问题。她现在担心又有什么用,唯有好好的孝敬祖母而已。 罗老太太侧过头问郑妈妈:“你可想出去看看?如今罗家是越发的热闹了。” 郑妈妈慈祥的笑容后有一丝深意,“奴婢自然愿意去看看的。” 罗老太太又把手伸向宜宁:“宜宁,你也过来。”宜宁牵着祖母的手,三人站在正堂外。远远地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来。 宜宁第一次看到父亲走在罗慎远身旁,身边簇拥着好些人。他看着三哥的眼神有种与有荣焉的赞赏。罗成章带着罗慎远走上前,对罗老太太一拜:“母亲安好。” 罗慎远则一撩衣摆,跪下去说道:“祖母安好,孙儿归来给祖母请安,万望祖母安心。” 那些原来看不起他的人,现在都只能站在她的身后,滋味复杂地看着他。 罗慎远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,跪得极稳。宜宁却真的感觉到了不同,他身上那种隐隐的锋利越来越明显了。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,隔着人海看到过青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