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倒在地上,三步并作两步地扑到她身侧,把她抱在怀中。 他熟练地从怀里拿出一瓶药,倒进兰君的嘴巴里。兰君总算慢慢恢复了正常,在王阙的怀里沉沉地睡去。 王阙抬起她满是伤痕的手腕,抬头问崇姚:“奶奶,您对她做了什么?” “我……我什么都没做。”崇姚有些心虚,又奇怪地问道,“她这是怎么了?” “她在云州的时候,有一次撒莫儿派人伏击我跟小七。她为了救我,身中三箭。其中一箭伤到了肺,留下了气喘的后遗症。” 崇姚震惊,半晌才道:“你们怎么什么都没告诉我?阿瑾也真是的。” 王阙抱着兰君,声音越发低沉,“她手臂上还有烫伤的痕迹,那是别人把热茶泼到我身上的时候,她为我挡下的。她为了说服我治腿,一个人泡在冰凉的湖水里一整天,发烧了几日才好。当时遇到伏击,她身中三箭却还是奋力把要杀我的刺客推入湖中,不然我早就死了……奶奶,您说,如果有一个人这样奋不顾身地爱着您,不顾惜自己的性命,不顾惜自己的身份,您会无动于衷吗?” 崇姚愕然,没想到在云州之时,还发生了这许多故事。她看了看王阙和他怀中的兰君,遥想起年轻时的自己,追着那个人跑,甚至不惜为了他跟最好的朋友反目成仇。为他做衣服,扎破了手指,为他蒸包子,差点烧掉了整个御膳房…… 这些,明明就像发生在昨日,她今日却一时糊涂,要拆散一对生死相许的爱人。 秦伯被阿采拉来,几个嬷嬷帮着把兰君抬到不远处的暖阁之上,让秦伯诊治。 昏迷中,兰君似乎感应到什么,手牢牢地护着珍珠,不肯拿开。 王阙握着她的手,她才肯松开。秦伯恭敬地说:“侯爷放心,公主已服了药,没有大碍,静养片刻就好。” 王阙点了点头,命嬷嬷送秦伯出去。 不过一会儿,兰君醒了过来,似乎没想到王阙在这里。王阙在给她的手腕上药,她发现珍珠不见了,连忙问道:“我的珍珠呢?!” 王阙柔声道:“别急,是我取下来了,不然不好上药。” 兰君这才松了口气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说:“阿衡,我好像把大长公主气到了,我不是故意的。但她说以后不让我去兴庆宫,不然我跟着师傅办案,要我乖乖呆在内院做你的妻子。我顶了嘴,她就要把珍珠收回去……” 王阙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:“你不了解我这个祖母,她其实很通情达理,只是吃软不吃硬。她也是公主,一生被人娇惯着,自然有些脾气,更不喜欢别人逆着她。” 兰君抿了抿嘴唇,回想刚才跟崇姚的争执,是有些冲动了。 “你好好歇着,别胡思乱想,奶奶那儿有我呢。”王阙低头吻她的额头,她便乖乖地闭上眼睛,又睡了过去。 宴会还没结束,王阙作为主宾之一,不能离开太久。他吩咐暖阁里的宫女好生照顾兰君,便下楼离开。走到半路上,却被崔梓央挡住了去路。 崔梓央的病已经好了,加上杜景文对她疼爱有加,她的气色比从前还要好,容光焕发。她看见王阙进了暖阁,自己一直在这里等,直到他出来。有些话她想当面说清楚。 王阙温和有礼地问道:“洛王妃找我有事?” “我们之间,不该这么生疏。”崔梓央咬了咬牙,期待地说,“我们本是有婚约的,我们才是夫妻。玉衡,难道你都忘了?” 王阙说:“婚约是你我的祖父做主,当年已经被皇后娘娘退掉,你我各有家室,又何必执着于过去?” 崔梓央嗫嚅道:“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,若我知道你还活着,我绝不会……” “洛王妃!”王阙转身,眼角的余光看见不远处的大树后,有半双男人的靴子露了出来。他心中叹息,又缓和了口气:“就算你我曾有婚约,但我从未喜欢过你。我若留在京城,或许会娶你,但我们至多做对相敬如宾的平淡夫妻。但只要公主出现,我仍是会不顾一切地去爱她,你明白了吗?” 崔梓央趔趄两步,美眸中流露出失望,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。 “洛王待你很好,你要懂得珍惜。嫁给我,绝对不会有嫁给他这般的美满和幸福。因为他爱你,这就抵得过世上最好的一切。告辞。”王阙说完,擦过崔梓央身边离去。 春流走过来,扶着崔梓央道:“小姐,奴婢觉得侯爷说得对。殿下对您那么好,已经很是难得,您要珍惜啊!” “放心吧,我只是来跟他告别的。” 崔梓央从嫁给杜景文的那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