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我知道了,我会向爷禀报的。” 侍卫平日里都跟兰君混得很熟,私心里都不希望她有事,所以才逾矩偷偷进来向寒露禀报。 侍卫走了以后,寒露刚要转身,却看见谷雨从屋里走了出来,心中“咯噔”一声。 “什么事?都吵到爷休息了。”谷雨不悦地说。 寒露有些犹豫。谷雨素日里就不喜欢十一,此刻若她知道十一出了事,恐怕不是帮忙而是阻扰吧? “你让不让开!我管你什么相王府总管,在我李药眼里,病人的生命比天大!” 门口那儿隐约传来争执声,谷雨皱了皱眉头,看向寒露:“与木十一有关?” 寒露垂眸不敢说话。 王阙在屋内问道:“外面发生了何事?” “没事,几个年纪小的丫头在闹腾,奴婢在劝。”谷雨警告地看了寒露一眼。寒露知道孙妈妈是谷雨的亲姨娘,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,曾经说过要提谷雨做三爷的妾室。如果她得罪了谷雨,往后的日子,恐怕不会好过。 寒露正左右为难,忽然听到小雪哭泣大叫的声音:“神医,您快过去看看吧,十一她,她吐血了!” “什么!”李药再顾不得跟魏北纠缠,甩袖往兰君的住处疾走而去。 *** 兰君捂着心口,抓紧三七的手臂,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翻涌而上的心头血。 他竟然如此狠心,如此迫不及待地赶她走……就算不念儿时的情分,就不能念在她舍命救他的份上,再给她点时间吗? 王忠都吓住了,拦住沈朝歌和下人,再也不让他们动手。 “三七哥,不劳烦他们,你带我走吧。”兰君什么力气都没有了,只觉得灵魂像出窍一般。她真的不该爱他,不该爱得这样卑微而绝望,让他在自己心口上狠狠捅了好几刀,血肉模糊。 三七擦着她嘴边的血,眼眶红透:“好,我这就带你走。” 他把她抱起来,她靠在他的怀里轻轻闭上眼睛,意识渐渐游离。她仿佛回到小时候,回到沧州,云泽城外。她被人抱进怀里……那个人仿佛从天而降的神。可笑啊可笑,到了这个时候,脑海里依然是他,挥之不去。 李药赶到的时候,看到三七怀里的兰君面色白得仿佛透明,心中暗叫一声:不好!他一个箭步冲上前,执起兰君的手,皱眉道:“你快把她放到床上去!晚了就来不及了!” 三七愣住:“您说什么?” “她的心脉很弱!生命垂危!快死了!”李药跺脚道。 兰君在三七怀里动了动,仿佛梦呓一样地说:“三七哥,我不要留在这里……你带我走……我不要死在这里……” “好……”三七咬牙,抱着她接着往外走,到了门口,忽然被人伸手拦住。 他顺势看过去。张巍背着王阙,是王阙伸手拦着他们。因为药物的作用,王阙还没有恢复清醒,来的路上,他一直掐自己受伤的手臂。 “你们不能走。”王阙喘着气说,“快让师公救她,晚了就来不及了。” “你在乎吗?你在乎她的死活吗!你明知道她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!你却还是要狠心地赶她走!”三七吼道,“王阙,你配不上她,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喜欢!” 王阙的目光却只定在兰君身上,看着她前襟上沾染的血迹,心里一阵抽痛。 “我是配不上她!我是个废人,我连好好地站在她的身边都做不到,我有什么资格去得到她的喜欢!”王阙痛心地说。 “那你也不该这样对她!她伤的这么重,你怎么能赶她走!”三七几乎是怒吼起来。 王阙眉头皱起,猛地看向屋内,沈朝歌和立夏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,瑟瑟发抖。 张巍连忙帮着解释:“三七你错怪爷了。这两天爷都在昏睡,根本什么都不知道!” 王忠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,惊叫:“沈姨娘你!你和谷雨,竟害我枉作小人啊!” “别再耽搁了,要救人就赶快!”李药喊了一声,三七连忙回身把兰君放回屋中的床上。他低声道:“小姐,我们还不能走,你一定要撑下去。等你醒来,当面向他问清楚!” 李药把三七赶出去,只唤了小雪和寒露进去帮忙。 张巍扶着王阙在屋子里坐下,王阙身子很虚弱,一直扶着心口,手上的伤口也破了,流血不止。谷雨把茶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