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王府、韩府。小环境之下的勾心斗角无妨,而事关人命的事,必须要防患于未然。 先做好最恰当的部署,再通过景林委婉地告知皇帝也不迟。 皇帝的性情,师庭逸是特别了解的,知道父皇便是明知太子有反心,也不会选择回京躲避,正相反,一定会继续留在行宫,看太子到底能做出怎样大逆不道的事。 手边事情都有了大致的章程之后,已到黄昏,师庭逸与萧错结束这话题,约定明日继续商谈。 这种事不同于征战,急不得。先有个大方向之后,最好是先放一放,留一点儿时间反思,仍是认可的话,便可继续着手细枝末节,若是觉着不妥,大可赶早全盘推翻。 师庭逸对于一些宫闱、府邸秘闻得知消息可能不大及时,但是在这方面动静的消息最是灵通,并且预感精准,眼下各处都还没危险的讯号,也便不需心急。 萧错回府之后,师庭逸回了正屋,到寝室寻炤宁。 炤宁在美人榻上睡着了,侧着身形,薄毯揉成一团,被她抱在怀里。师庭逸俯身,手撑在美人榻上,凝视着睡梦中的妻子。 双唇微微嘟着,这是又在做受气的梦了。 他不由失笑。平日里几乎叫很多人闻风丧胆的人,做的梦却总是受气的,真是说不通的一件事。 到底,她还是身边事情太多,总是不能睡个好觉。真正睡得好,是不会经常做梦的。 他低下头去,吻了吻她的额角。 炤宁因此微微蹙眉,翻身平躺。 就快到用饭的时辰了,总要唤醒她用饭。她午间在路上,一定没有正经用饭,吃的大抵是小酥鱼和双凤楼的烧饼。 他吻上她的唇,用亲吻唤醒她。 炤宁蹙眉,先是别转脸,继而抬手抚着他的面容,确定是他,才不再躲闪,迷迷糊糊地回应着。 舌尖的战栗,让她迅速清醒过来。 她睁开眼睛,笑着勾住他肩颈,“偷懒睡个觉,也要被你扰得不安生。”随即往一旁挪了挪,“一起躺会儿?” “行啊。”师庭逸侧躺到她身侧。空间对于两个人来说自然是狭窄的,但对于亲密无间的人来说,这是完全可以忽略的。 他柔声询问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 “哦。”炤宁眨了眨眼睛,到这会儿才完全找回理智,“你听我慢慢说,可不准半路打断我。”他们之间,偶尔沟通的时候会出岔子,她现在想改善这一点。自己多一点儿耐心,让他也多一点儿耐心。 “嗯,这是自然。” 炤宁想了想,把知晓的过程如实复述一遍,末了道:“你可不准生谁的气,不然啊……我可跟你没完。” 师庭逸一直都知道,她也好,徐岩也好,都是绝对不能小觑的,却是没料到,在这样的事情面前,他们依然能够迅速获悉。他有什么好生气的?“这是好事,我怎么可能生气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