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 翌日一早,太子妃动身去往行宫。 炤宁上午去了棠梨宫,见昭华气色、神采又比往日好了许多,心里大为欢喜。 回程中,她想到了梁居士的见闻录。那本记载着流传于各国民间的秘方、偏方的书,在她看到与自己相关的那一节之后,就再没捡起来看过——翻阅的时候,便会不自主地想到师庭逸,不免感动、感慨,看内容静不下心来,还不如不看,便只看了另外几本。 还是得继续看,将与女子病痛相关方子全部摘录下来,转交给顾大夫。怎么样的方子,只有在医术高超的人手里,才会发生应有的效用。况且,她对这些是纸上谈兵,谁说起哪种药材哪种病,她都略知一些,但并没学过给人把脉开方子。如果有些偏方秘方的确有起效,那就可以交给太医院和各位名医,推行开来。 这种事,炤宁一改拖拖拉拉的毛病,当日就开始着手,正经忙碌了两日。将誊录的方子当面亲手交给顾大夫,说了自己的用意之后,整个人更显得轻松起来。 顾大夫心里其实有点儿疑惑:燕王妃怎么只顾着别人,却只字不提自己呢?正常情形,不应该是让她结合秘方调理得快些好起来生儿育女么? 真不着急子嗣的事情,还是觉得身子骨太差,没抱太大的希望? 那怎么行。 但也没关系。她斟酌之后,逐步调整方子就好,这本就是她的分内事。 ** 太子妃到了行宫,第一件事便是去给皇帝、皇后请安。 皇帝见了太子妃,神色淡淡的。这个儿媳妇以前的种种是非,到底是让他有过诸多不快,做不到一丝芥蒂也无。 太子妃心里清楚,根本不在意他的态度——日后的事谁说得准,不定哪天她就会失去太子妃的身份,他于她只是天子。 到了皇后那边就不同了。 皇后稍稍有些不安,“我其实没什么,只是常年不出门,在路上不大习惯。住下之后又有不少事情,有些精力不济,过几日就好了。却没想到,太子对这件事上了心,直接去跟皇上说他粗枝大叶的,林侧妃又不怎么懂事,让你过来陪陪我。皇上也没多想,当即就同意了。”她叹了口气,“我听了起急,可又怎么敢请皇上收回成命?只是委屈了你,被我害得平白折腾这一趟。” 太子妃笑道:“瞧您说的,儿媳挺想念您的,巴不得过来陪着您呢。”又道,“太子这番孝心,倒真是为着您——他与我很久都没见面了,但是您体恤我,他是清楚的。既然如此,您给我安排个离您较近、离他远一些的地方住下吧?我过来陪您也方便些,若是与他低头不见抬头见,少不得就又要闹出笑话,平白惹得父皇恼火就不好了。” 太子专宠林侧妃、冷落太子妃的事情,连皇帝都有耳闻了,既然是谁都知道的事,还有什么好遮掩的?由此,皇后满口应下,当即吩咐下去,随后道:“今日好生歇息,明日我们再说话。” 太子妃称是退下,随引路的宫人到了自己的住处,箱笼还没安置好,太子就派人来唤她过去说话。 太子妃不搭理他那个茬,说累得要病了,没力气去见他。 太子无法,只好亲自过来见她。 太子妃刚一见到他,先是惊讶,随后快意地笑开来。也不知他是遭遇了怎样的打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