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,日后悉心教导太子,多在他身上花些功夫,潜移默化几年,他总能晓得轻重,不会再绕着弯子算计手足。 只望苍天垂怜,多给他一些时间,让他能够在离开的时候,放心、安然。 ** 晚间,太子回到东宫,命人将何从云唤到书房,见了人单刀直入:“是你要何大人在这时候打压荣国公的。” 何从云见他虽是疑问的话,却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,分明是已经确定,当即点头承认:“正是。” 不是他说的么?要她对付太子妃。身在东宫,尊卑有别,她难道还能像寻常小妾一样动辄给正妻添堵么?要她出手,她就要把事情做绝,让太子妃失去依仗,失去现有的地位。 她承认,她有野心,两次吃瘪的经历更让她下定决心走至更高的地位。做何侧妃,遇到何事都是底气不足,若是做了太子妃,江炤宁还敢开罪她么? 太子凝了她一眼,缓缓笑开来,“不要说我会力保太子妃,便是保不住她,你,一辈子也不会成为正妃。”他警告她,“我不会要一个与我同床异梦的女子做东宫的主人。不该有的妄念,你给我收起来。不然的话,当心我先处置了你。” 他就是不讲理了。关乎太子妃的事,他自己都要承认,不能用常理来权衡。但是对于她的警告,一字一句都是发自肺腑。女子在他面前,行事要有个度——虽然那个尺度他也不清楚,但是毋庸置疑,引起他反感的行径便是做得不足或是做过了。他不能允许。 何从云对上他视线,定定地看住他的眼睛,良久,微微一笑,“妾身谨记殿下教诲。”原来,他已察觉自己心有所属,而今只是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吧?话说明白了也好,这样一来,她再不需费心力去应付他,都轻松。 失望么? 走出书房的时候,她问自己。 自然是失望的。 刚生出了期许的火苗,便被他一盆冷水浇熄,如何不失落、失望。 原本想着,自己还有时间,等到解决了江炤宁,让韩越霖饱尝痛苦的滋味之后,便能将旧情放下,到时再哄得太子垂青、宠爱便可。 只是没想到,太子是情场老手,一早看出端倪,并且嫌弃她。现在想想,他种种行径,可不就是嫌弃她么? 幸好,她能维持现状,并没失去更多。而且,日后太子妃因着荣国公的事情,行事说话总要少几分底气,那么这东宫真正当家做主的,便是她与林千惠。 林千惠若是再敢不知轻重地顶撞她,她让娘家惩戒林家便可,到时候林千惠还是要对她毕恭毕敬。 这样算这笔账的话,总算是有所得。 那边的太子正在吩咐高文照:“把我的意思告诉太子妃,让她安心度日。”顿了顿,又加一句,“告诉她,我仍如以往,不会去打扰她。提点东宫各处,任何人不准轻慢于她。哪个坏了规矩,廷杖发落。” 高文照称是而去。 太子有些疲惫,转到软榻上歇息。 到底,这女子是他不能放弃的,到底,便是她一丝旧情也不念,他还是要将她绑在自己身边,直到——他对她的感情、记忆完全泯灭那一日。 她或许会因此感激,或许会因此更为憎恶。 随她去。 他管不了那么多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