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私,炤宁不愿意见到他,不欢迎他去江府,这是必然。而最重要的,是他不能让她陷入流言蜚语之中,被人们将她和自己放在一起大加揣测、议论。早已失去了这资格——在他当初放手那一刻。 随后,皇帝命内侍取出几幅工笔画给他看。 画面皆是江南风景中的某个角落,大抵是炤宁喜欢的吧,用色、画艺都非常人可及,给人清新飘逸灵秀的感觉,徐徐展开的同时,江南的山柔水美便灵动的展现在眼前。他并不意外,她是那么聪慧,便是没有儿时的功底,眼下专攻此道,亦可鹤立鸡群。 “炤宁在外这三年,并非一味游山玩水,说起来,算是有公务在身。”皇帝扔下这一句,便往外走,“去看看你的后园。” 燕王府的后园,是他忙忙碌碌两年之久,依着炤宁的喜好建成。 皇帝四下看了看,在暖阁落座,吩咐崔鑫去江府唤炤宁过来,末了吩咐他:“你也同去,亲自将人请来。” 皇帝是何用意,他一头雾水,只希望不要勉强炤宁,不要让她更加不快。 皇帝若是执意好心却勉强炤宁,那他只能抗旨不尊。 他目前已不能再给她欢欣,至少可以不再继续伤害,避免她的困扰。 石阶将至尽头,师庭逸侧目看着炤宁,“等会儿父皇要是有违背你心意的旨意,你别说话,由我应对就好。” 炤宁对上他视线,眼神透着怀疑,分明是在无声地问:你要如何应对?趁机把我踢下悬崖,还是替我纵身一跃? “于你而言的好事坏事,我心里有数。别任性,听我一次。” 炤宁敷衍地道:“先看看再说。” “对,你审时度势就好。”师庭逸颔首,之后先一步往前走去。 炤宁看着他的背影,末了凝眸看住他背部衣襟,那里有丝丝缕缕铁锈一般的暗红色。 是伤口渗出来的血迹么?他是这般的憔悴,与伤势有关吧? 她闭了闭眼,阻止自己为此多思多虑。 他如今算是谁?与她有何关系? 去往后园的路上,两人弃车不坐,信步而行。 炤宁想到了耿耿于怀的一件事,对他道:“我记得,曾送你一块鸽血红宝石坠子。那宝石是先父赏我的,若是还在你手里——”她迟疑了片刻,“能否归还?” 他曾送给她定情信物,她自然也送过他。他送她的,她已然归还;她送他的,至今他不曾提及。 师庭逸看也不看她,“不能。” 炤宁侧目,盯着他看。 师庭逸停下脚步,指一指颈间,“我一直贴身佩戴着。这已是我唯一的念想。” 他对儿女情长唯一的念想,只有她,只有她旧时相赠的信物。再不会有别人,再没任何人可取代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