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虽说穿的是几年前的那件旧灰色棉袍,可干净平展,倒也不会显得特别寒酸。 “你不敢说?”苏妫冷笑数声:“当年你在酒里下了迷药,我醒来时纪大哥就消失不见了,可巧的是,刘神医也再没出现过。” 她终究知道了。 姜之齐将酒樽放到桌上,四个菜,只有蒸鱼动了一筷子,其他的一样未动。 “过来吃饭吧。”姜之齐坐 回椅子,他扫了一眼菜,只夹了一筷子炒土豆丝,就着还温乎的米饭大口吞咽。 “你还吃的下去。” “我为什么吃不下去。” 自从纪无情出现后,姜之齐心里也梗的难受,他恨这条狗,平白搅乱了他平静的生活;可他又想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,过去的八年没有一天不在想。 “好,你厉害。”苏妫舌尖舔了下发干的唇,她忽然将桌上的饭食一股脑全都拂到地上,盘子碗碎片散了一地。女人咬牙狠狠道:“你不觉得,你该对我说点什么。” “我说什么。”姜之齐忽然抬起头,他把手中的碗重重地放到桌上,看着他眼前的女人,冷漠道:“没错,当年是我把他打到重伤垂死,我怕他死不透,还捅了他几刀,你满意了吗?你现在要去告诉他吗?” 这个所谓的真相,过去的八年她已经猜中了无数 回,如今亲耳听到,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拿这个男人如何。 “他迟早会记起我。” “那又如何。”姜之齐盯着苏妫的眼睛,冷笑道:“我那会儿去了趟驿馆。” “去做什么?” “我同九苑公主商量了一下,彼此都认为后天就是良辰吉日。” “我不同意。”苏妫脑子一片空白,她的纪大哥,她女儿的父亲,要娶那个脸上有刺青下手又狠毒的小姑娘?不,绝对不行。 “你醒醒吧,父皇恨透了你,所以才特意叫咱们给他主持婚礼。”姜之齐闭眼叹了口气,抓住女人的肩膀,柔声道:“你放手吧,无情这一生凄苦无比,若他能和九苑公主成婚,或许我们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,不是吗?” “幸福?”眼泪流进嘴里,又苦又咸,苏妫挥开姜之齐的手,一步步往后退:“我的幸福,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你们父子毁了!” ******* 小时不识月,呼作白玉盘。 所有的无忧无虑,在长大的那天就会终结,我将快乐的过去留在了大明宫的记忆中,孤身一人周旋在姜氏父子左右。 忧来其如何?凄怆摧心肝。 在那个步步惊心、朝不保夕的日子里,我最大的快乐就是假装睡熟了,因为这时,你就会出现在我床边,静静地守护我,让我不再感到害怕。 今夜的月很亮,温柔地将它的光华撒向人间。 苏妫站在中屋门口,她想进去,可又不敢。手几次三番抬起,又无奈垂下。寒风将院中的那棵老槐树吹地飒飒作响,女人踌躇了良久,终于轻轻推开那扇门。 屋子很黑,床上的男人好像真的累了,他睡得很熟,呼吸有些沉重。 “纪大哥。” 苏妫一步步走向她念了八年的男人,她什么都不想做,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,看着他睡觉,守护他。 可还未走到屋子中间,只听得仓啷一声,她还未反应过来,脖子上就多了个寒凉彻骨的剑。 “三夫人,是你?”季燃的声音冷漠异常:“这么晚了,你来我屋子做什么。” 果然是纪大哥,他的剑永远那么快。 “他曾经说过,会和我一起把剑埋起来,远走西域。” 对面那个持剑的人明显一愣,可他依旧不带丝毫感情地对女人说:“你出去。” “他还说过,月儿的家没了,我会给她一个家。” 尖峰就在脖子上,可她不怕,一步步走向他:“这么多年,我一步都不敢离开这儿,我怕我走了,他 回来找不到我。” 男人好像很难受,他的手紧紧地抱着头,嘴里发出痛苦地呻。吟。 “纪大哥,你怎么能忘了我。”苏妫猛地朝季燃扑过去,她想抱抱他,谁知却扑了个空,给摔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