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。” 苏妫将被子给银子往上拉了下,她深深地看着熟睡的孩子,轻笑道:“谢你,给了我一个家,全心全意保护我和我的孩子们。” 油灯熄灭,屋里登时陷入了黑暗之中。 苏妫背起炕上的包袱往外走,手碰到门的瞬间,她叹了口气:“别怪我,等我把语儿送走后就回来。” 才刚将门打开,一个黑影赫然出现在眼前,这个人再熟悉不过了。 “金子?”苏妫没想到儿子竟然会出现,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如常:“你不是说今晚去陪你寒哥哥么,怎么回来了。” 金子双手缩进袖筒里,鼻子抽了抽,脖子往前探了下,问道:“我爹怎么了。” “没什么啊。”苏妫把头发捋到耳后,若无其事道:“今儿喝的有点多,就先睡了。” “我不信。” 金子说话间就要往屋里闯,却被苏妫手疾眼快给抓住。 “他好的很,你先回你屋去,娘一会儿给你端腊八粥来。” 只听金子冷笑一声:“难道娘也想给儿子下迷药?” 知子莫若母,瞧儿子这般笑眯眯的样子,想必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了。 苏妫无奈一叹:“儿子,就算娘求你了,别声张,让娘先走好吗?” “你去哪儿,难不成又想把我和妹妹撂下?”金子索性横在苏妫面前,他忽然笑道:“不让我嚷嚷也成,你得带我一起。” “不行。”苏妫连想都没想,直接拒绝。 谁知金子一把甩开母亲的手,一步步往后退,故意坏笑道:“那我这就告诉利叔叔牛叔叔他们去,说你下药把我爹迷晕,还偷了我爹的令牌,准备带语姐姐跑。” “你敢?” “我有啥不敢的。” 瞧见金子作势往外走,苏妫心急如焚,如今时间宝贵,半刻都拖不得,少不得只有答应他了。 “行行行,跟我走吧。可提前说好了,你小子若是敢跟我捣蛋,瞧我不打你。” ******* 夜里的回塔县,总是静谧万分,这里没有长安的繁华,也没有洛阳缤纷四溢的花香,这里又穷又冷,就算许给中原百姓金银和减免赋税的诱惑,也不见得有多少人愿意来。 街上除了巡夜的卫兵,再没有其他人了,好在苏妫这么多年十分熟悉城里的布防,倒也没出什么意外就到了罗公子的住处。 才刚进门,苏妫就看见这三个小年轻围着张桌子坐着,罗公子脸上的伤此时才显露出来,又青又紫,十分可怖;不语低着头发呆,时不时用手帕擦擦眼角;而那元辄紧紧抿着双唇,看上去纠结不已。 这怎么说的,难道? 苏妫一面将包袱里的士兵服往出掏,一面问罗公子:“你都给他俩说了吗?” 罗公子点点头,道:“我告诉他们,三夫人会助语小姐离开,并问九王子愿不愿意帮这个忙。”说到这儿,罗公子冷冷地看向元辄,道:“可是都到这会儿了,人家九王子好像还未做出决定。” 听了这话,苏妫看向女儿,她的气质依旧那么的文雅,只不过哭的太多,眼睛里有好多的红血丝,整个人就像脆弱的海棠,禁不得半点狂风雨骤。 好孩子,你这么伤心,娘心里简直有如刀割。站在顶峰的男人都是这样,他们会为了大节而抛弃儿女情长,多年前娘经历过,真的很疼。 “我没时间再磨叽了。”苏妫将士兵服塞给不语和金子,让他们赶紧换上。 “九王子,如果你喜欢我家语儿,就赶紧下决定,情形就是这样,容不得你优柔寡断。可是如果你要忠于你的王,那请你不要干涉我救我的女儿。” 眼前的这个女人有着世间难得一见的美貌与气质,奇怪的是她看上去只有十七八,若说她像不语的姐姐,绝对有人信。 元辄叹了口气:“请您理解我,我,我” “我理解你,真的。”如果不是时间太紧张,苏妫真的想冲过去扇这个男人两巴掌。“这样,你把这瓶东西喝了。” 苏妫从怀里取出个还带着她温度的黑陶小瓶,两指夹着递给元辄,笑道:“你喝了安安稳稳睡一觉,语儿的事从此以后就与你没任何关系了。” ?M.BoWUcHIna.Com